当初遭遇崔宗珩之死和薛盛安离京的时候,亦泠还是难过了好一阵,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望了。
如今见他们平平安安地出现了。
平复震惊之后,亦泠却发现自己心里只剩下一抹淡淡的缅怀。
或许是因为当初她本也是迫于形势才和他们定的亲,其实互相都没有什么深厚的情谊。
眼下对这二人,竟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倒是谢衡之。
本以为
他手里沾了不知多少人血。
结果他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嗜杀。
亦泠抬头看着鱼贯而入的婢女们,眨了眨眼,神色有些恍惚。
已经大半年了,她好像确实从未见过谢衡之随意取人性命,甚至没有打骂过府里的下人。
另一边,书房。
“流言已经放出去了。”
崔宗珩吊儿郎当地坐在榻上,很满意自己办的事儿,“宫里的人最是闲得慌,不出三日,皇后娘娘怕是睡不了好觉了。”
书案后的谢衡之只“嗯”了声,“仔细些。”
“我做事大人放心,”他说完,转头想挖苦薛盛安几句,却见他眼下挂着青黑,看着像是一夜没睡。
“夜里办事儿的人是我,”
崔宗珩站了起来,揶揄地扫视薛盛安一圈,“怎么薛大人倒像是最忙的那个。”
薛盛安懒得搭理崔宗珩,径直朝谢衡之抱拳。
“大人若是没别的吩咐,下官就先走了。”
谢衡之打量他一眼,问道“你今日有事”
薛盛安叹了口气,说道“今日是我那亡妻的生辰,我想去祭拜祭拜她,给她烧些香钱。”
谢衡之“”
一旁的崔宗珩闻言,嗤笑道“不过是活人自我感动罢了,死了的人又收不到,烧什么烧。”
“你又没死过,你怎知收不到。”
薛盛安抬起眉梢,郑重地说,“这也是我这个做丈夫的责任,总不能让她在下面被欺负。”
“噢,这样啊。”
崔宗珩做出一副佩服的表情,“薛大人真是尽责,只可惜”
薛盛安“可惜什么”
崔宗珩“可惜连日子都记错了。”
薛盛安“”
薛盛安神情僵了一瞬,下意识转头去看谢衡之。
“你看大人做什么。”崔宗珩的语气尖酸又刻薄,“连您这个做丈夫的都记不住,难不成大人还能记住”
他上前两步,一字一句道“薛大人这回记清楚了,她的生辰可不是今天,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