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找她谈论诗词,她就推三阻四。方才摆在殿里的郑青实的真迹,她也没多看一眼,丝毫不感兴趣。
学识不够,也谈不上足智多谋的一个弱女子,倘若遭遇不测,当真有能力自保吗?
这只手镯是沈舒方及笈时祖母传给她的,沈家人一看便知。
她想着,若真的有什么万一,还望这只手镯能帮上亦泠一些忙。
当然,她还是更希望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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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亦泠今日并未把皇后娘娘晾她一个多时辰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出宫后不久,她又遇到了一件小事——
坐着谢府的马车回去时,在一条巷子里,和皇后娘娘的姑母狭路相逢。
亦泠不像谢衡之那么张狂,她立刻让马夫将马车靠边避让,并打算下去行礼问安。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动身,对面就派了个婢女过来,让他们让路。
而皇后娘娘的姑母连轩窗都未曾打开过,刻着家徽的马车就这么趾高气扬地从亦泠面前驶过。
亦泠并非在意颜面的人。
只是这些官家女眷的行事态度,往往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
再想到今日在东宫受到的冷遇,亦泠便琢磨出一些不对劲了。
于是回了谢府,她直奔书房。
今夜只刀雨一人守在外面,里头亮着灯,可看见谢衡之的身影。
“夫人要找大人吗?”
亦泠隔着窗张望两眼,点了点头。
“他这会儿得空吗?”
刀雨说自己进去问问。
结果她刚推开门,就传来了谢衡之的声音。
“进来吧。”
踏进书房后,亦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谢衡之。
他正坐在书案前摆弄什么东西。
亦泠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便随口问道:“你在忙什么?”
没想到谢衡之倒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通关文牒。”
他一面说,一面往上面盖章,“平时少不得需要手底下的人隐姓埋名出去办事,先备着,到时他们拿着这个填上名字和期效便能顺利去往各地。”
说完将文牒放入一个黑匣子里,上了锁,放入书案的抽屉里,才抬头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
亦泠背着双手,小声道,“我是想问问,你近日可是不受东宫待见了?”
谢衡之抬眉:“为何这么说?”
亦泠便把今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谢衡之目光沉了沉,却道:“太子殿下如今正得圣心,皇后娘娘一族得意一些也是人之常情,你不必在意。”
得意便得意,用得着这么不给他谢衡之颜面吗?
分明就是不受待见了,却不好意思承认。
于是亦泠点点头,只说道:“我懂了。”
谢衡之:“你懂什么了?”
亦泠摸了摸自个儿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