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三尺,在那青白光芒的照耀下透露出好似银龙凝视的威严,他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该有的温热。看见萧墙,他这模样却像是瞥见了敌人。
“我……”萧墙一时语顿,不知所言。
那人瞥了一眼他的装束,又将手中青铜剑收入后背的皮鞘之中,冷道:“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贼人,谁派你来的?”
依旧是清冷而听不出一丝情绪和语气的问题。
“倒也不算是派,充其量是被人要挟,迫于无奈才走上这么一遭。”
萧墙嘴上如此说,脚下的步子却开始向后蹑去,因为他知道这家伙不是善茬,若非神仙便绝是妖类,不管哪样他都是死路一条。
见他似有逃跑之意,那人又拔出剑来,朝着相隔数十步的萧墙缓缓走了过来。
“阁下既然瞧见了常羊山的秘密,若不说出个所以然,在下确实不能让你活着离开。”那人道。
他披着的头发上,用不知名的小丝缎绑成了无数小辫垂自腰间。从那甲胄间隙裸露出来的皮肤,也都用黑紫油彩绘着看不清的纹身。身材壮硕且戾气十足,想必他……定是个久经沙场的高手。
萧墙如此想到。
“常羊山?”
萧墙记得,那可是上古战神刑天埋葬自己脑袋的地方,这原本是神话故事,怎么他一觉便睡到了这么等稀里糊涂的地方?然而此时,那个逐渐逼近的武士却并没有给他考虑这些问题的时间,他得抓紧时间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替自己想出一条生路来。
“你等等!”萧墙摆手大喊道,自己已退无可退,被他逼到了这地宫广场的悬崖边儿上,再往后走那就得跳下万丈深渊了。
“我……我……”萧墙急中生智,忽而想到了先前自己在墓室外看到了那两句话。
“我是来此朝见王上的!”萧墙几乎是用吃奶的力气喊出的这句话。
听闻此话,那持剑武士微微一愣,继而问到:“你……到底是谁?”
他的动作,萧墙便知道自己押对了宝,又补了句:“当初无非是贼人得势,这才让王上蒙尘。”
这一句出来,那武士放下了所有的戒心,又将长剑收回鞘中,表情放松了些,“我虽不知你是谁,但……你既然是来悼念王上的,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要你的性命,过去吧。”
说罢,他便侧身站在了大道边上,任由萧墙走过他身边,朝着那无字碑行去。萧墙略过他时,侧目瞥了一眼他剑鞘上刻着的两个字。
“姬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