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伙计食客都不敢上前说几句劝架的话,毕竟在这儿闹事儿的少年,多是各处的显赫子弟,他们可不敢管。再有,他们穿着学府的衣裳,又是那儿的门生,打狗还得看主人,谁敢惹学府里的路先生?
这天底下的国家,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有一多半都是他的学生,谁敢去找他的麻烦?
两人这么僵持着,萧墙是真的有些怒了。他好言相劝这家伙却步步紧逼,非得让自己大打出手才好。周遭的小厮们见他都被打翻在地,自然也就不敢上来招惹萧墙。
毕竟刚刚那眨眼的功夫,他们一干人等便被撂倒在地,这脸上的伤口红肿发胀,谁敢再去挨上一顿揍?
屠百里知道这小子是深藏不露,打起架来也没有花满溢那么多花花肠子,讲究的便是快准狠,自己兴许不是对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这会儿倒是从那张臭脸上挤出了微笑,“大爷!柳大爷!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你,行了吧?这打也打了,算是两清了,今后我跟这帮小子再不找你的麻烦了,如何?”
萧墙原本还想向这混世魔王的脸上再招呼几拳,可这毕竟是在外面,败坏了学府的名声传回去,只有更大的罪受。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坐回了自己的凳子上,瞪了一眼,怒道:“滚!”
“好!好!我们这就滚!”
说时迟那时快,这帮刚刚还躺在地上扑腾的家伙,竟瞬间站起身来,捂着自己身上被打的伤势快步跑出酒馆去。
等他们走后,钟情问道:“怎么?刚刚他朝你脑袋上招呼一下都不生气,几句话就把你惹恼了?”
“自己受点苦没什么,但他们欺负我,我看不过去。”萧墙看着地上被摔碎的碟子。
“小二哥,再来一碟花生米。”
“好……好……”一边的小二也看呆了,隔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去了后厨给他添了一盘,又拿起放在门边的扫帚打扫了些狼藉的地面。
萧墙只顾埋头喝酒,却没注意到面前的少女脸颊浮上一丝绯红。
他一口桃花酿下肚,再添一杯时,却见自己鬓角一滴血珠落在了杯子里。猩红在清澈的酒水里翻腾,如同上好股华贵的丝绸一般。钟情从自己怀里掏出丝绢,略微探出身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伤势。
“还好,就破了些皮。”钟情将血渍给他擦干净。
“小事儿,我这样从小打到大的二流子,这点伤不足为虑。”萧墙道。
“少来,以后你可千万记着,凡事不要这么随性鲁莽,万一得罪了什么不该惹的人物,你这条命可就说没就没了。”钟情有些担忧,毕竟萧墙的性子很容易跟别人结下仇怨。
人活在世,以牙还牙仅仅只是其中一类生活方式,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才能活得安稳。四面结仇,这可不是个好活法。
“行行行,依你,依你行了吧?”萧墙微微一笑,又与她碰了一杯,桃花入喉。
屋外,吃了瘪的屠百里一行人这会儿正在驿馆包扎伤口。
“大哥,咱们就这么算了?!”小厮饮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