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们这会儿也不想去吃东西,便带了几个窝头和两碗粥,多少吃些吧。”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儿。”萧墙不由得惊叹到。
在长安城的时候,这小子可是将自己从城墙上给扔下去的狠人,可自从进了这学府的门儿,叶沉的脾气就像转了性似的。花满溢可没理会他的话,只将窝窝头一手一个塞进了嘴里,绿豆粥也饮下肚。这绿豆清热去火,里面又加了桂花,有丝回味无穷的甘甜。
两人吃过了,叶沉便让他们将食盒放到这儿。
“你们就放着吧,自然有人帮你还。”
说完叶沉便推着二人进了校场,给路对面那个躲着的小子使了个眼色,那人连忙过来,趁着几人背过身去,提着食盒便朝食室奔去。然而萧墙还是侧目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这不是之前那小子嘛,秭归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呢?”萧墙问到。
“我哪儿敢,这是他自愿的,我无非是给他个机会罢了。”叶沉笑道。
花满溢看破不说破,只让两人快些去校场旁候着,毕竟听旁人说橘教头可不喜欢别人迟到。
所谓校场,便是平日里学子们演练武学、韬略的地方。不单是练武所用的操场与木人桩,就连两军对垒时将领大帐内的沙盘,这里也准备着。毕竟只懂拳脚棍棒,那都是匹夫之勇。能御万军而横扫天下,这才是真正的无双。
花满溢出身将门,所以一踏进了这校场的门便觉得格外亲切。从前父亲还在的时候,总是带着他跟着自己去京城的禁军靶场参观,那时他便明白过来,自己着实不喜沙场之事。男儿虽该建功立业,却并不一定非得成就一番帝王霸业。
成为帝胄家奴有什么好的?他不如做个游侠锄强扶弱,还能落几声谢谢。
众新生在场边的兵器架那里集结起来,这帮公子哥们便手不安分的去把弄那里放着的各色兵器。大殷并不尚武,所以除去花家这样的将门,一般世家很少要求后生习武骑御,所以他们才觉得这些东西新鲜。
至于萧墙……他见过的更多是猎具,多是些粗制滥造但很实用的东西,像这样的精工兵刃,他从前也就在秦阳最好的铁匠铺子里见过。
“你瞧瞧,这些都是上好器具,就跟你那柄匕首似的。”花满溢见萧墙盯着这些兵器看入了迷,又道:“我就很好奇,你那匕首的材料怎么看都是百战精钢,你从哪儿弄到的?”
听闻此话,萧墙这才转过脸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道:“你看错了,那东西就是随便买的,值不了几个钱。”
花满溢就是在兵器堆里长大的,这样的东西他还能看走眼?而且那匕首有重铸的痕迹,看样子并非是一开始便铸造成型的东西。
就在众人被这堆兵器吸引住眼球的时候,却听得一声喊叫。
“都站好了!没规矩的东西?!”
这一声犹如虎啸山林般,众人吓得一个激灵。只见一位手持长枪,身披罗刹甲胄的中年男人从那校场内门缓步出来。这股气势……又不知道是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才换来的。
看这架势,萧墙立马就明白过来此人是谁。
自然是那个雷霆万钧的橘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