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在东丘林子里的这十日,柳漠尘虽然无时不刻想着林子外面的事情,但说实话,除了自己身体不适以外过得还挺舒服。估摸着他也是这样紧绷着的日子过多了,这样悠闲的生活反而让他不自在了。
冽歌带领着新建的血卫营五百军士,从秦阳赶来,至于这柳家的二十来名精锐侍卫,便是柳礼从长安城所带过来的。柳漠尘跟柳礼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冽歌在收到了自己书信的第一刻,便已经猜想到了郑家极有可能下毒手,所以便亲自前往秦阳,率领军士赶来救援。薛府满目疮痍,是住不下这么多人的,冽歌便让军士在薛家村外扎营,顺便清剿潜逃各处的郑家余孽。
至于那位罪魁祸首郑宓,柳漠尘打算将此人带回长安城去慢慢审讯。若他猜得不错的话,此人定和竹家有莫大的关联。
柳漠尘骑着高头大马,走过薛家村的时候,村民们纷纷朝他叩头感谢,弄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本就是个山野出身的孩子,那里受得住这样的大礼,连忙挥手让侍卫们将众人拉了起来。
待队伍行至西坳的时候,柳漠尘远远便瞧见那山岗上站着一位姑娘,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柳漠尘下马走到她面前时,钟情便立马扑倒了他的怀里,哭泣道:“你若再不现身,我……我……”
柳漠尘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儿了,你知道我想来福大命大,阎王爷可不敢收我。”
话罢,钟情便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身后被侍卫们押着的连盏,快步走上前去。
“啪!”
伴着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连盏脸上,柳漠尘瞥见的却是一张嘴角溢血却并没有任何波澜的脸。
钟情瞪着她,怒骂道:“畜生!薛家那么多人皆死于你手,事到如今纵使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我的心头之恨!”
话罢,钟情便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道:“押下去!严加看管这贱人。”
听到她下令的侍卫们一脸尴尬,毕竟这位钟姑娘可还未进柳家门,从法理上来说不过是个外人,哪有资格对他们下令。侍卫尴尬的望向柳漠尘,待后者点了点头,这才将连盏给拖拽下去。
连盏此时身体虚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看着她被人拖拽远去的模样,柳漠尘脑子里浮现的确实这几日的种种,便道:“好生看管,莫要为难与她。”
听闻此话,钟情难以置信的看向柳漠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若是她死在薛家的地牢里,那活捉她岂不是没有价值了?”柳漠尘忙道。
钟情将信将疑,不过既然他活着回来了,便也不再去想其他,只道:“罢了。”
说完,她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前柳漠尘看见她的时候,这丫头脸色已经憔悴了许多,想来是因为自己连日失踪让她担惊受怕了。冽歌如今还在府内和薛理上商议善后事务,他不妨去瞧瞧。
自己这位神通广大的幕僚到底是不是奸细,他心里还没底。但此番,他救自己于水火,算是大功一件。
又过了两日,柳漠尘都卧病在床,每日吃着钟情亲手做的枸杞粥,身体总是恢复了起来。由于柳家人数实在太多,屯在谷内也是件麻烦事儿,柳礼便率领众人先行返回秦阳,待秦阳的事情处理过后,开了年再回长安城。
柳漠尘靠在床头,钟情坐在床榻边给他喂粥。
柳漠尘思来想去,还是问出了口,“这几日,冽歌可有关于那最后一味灵药的消息?”
闻此,钟情脸色颇为不悦,皱眉道:“你呀!身体都还没有好利索,倒是先着急起那玩意儿来。你放心!先生说了,最后一味药他已找到,如今送去了长安,只待你伤势痊愈,我们便可回长安城了。”
听到这儿,柳漠尘知道在这种事情上钟情是不会骗自己的,便放心的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