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歌用扇柄敲了敲脑袋,笑道:“冽歌也不懂风月之事,眼下时局未定,若以此看确实不是个适合大婚的时候。可话又说回来……人生在世若能寻得良人,又有何时不合适?大人既能问出口,想必是心里早有打算了吧?”
这小子虽然看着面善,却憋着一肚子坏事儿,柳漠尘问了他一句,他便立马又将这个问题踢回了自己这里。不过他的道理自己也算是听明白了,毕竟竹家的事情一时半刻也解决不了,难不成就让钟情就一直这个等下去?
“也是,那你们商议一下,择个吉日再将此事安排了。”柳漠尘道。
听闻此话,柳礼便站起身来,将一旁书架上的历书拿了过来,仔细翻看。毕竟这可是件大事儿,尤其是在如今本家人丁稀少的现在,便更是一件举足轻重的事情。
然而当他看了半天之后,这皱着的眉头便越发难看了。
“这后面的日子除了花家大婚那日以外都不怎么好,若非得排上日子……那便只剩下除夕了。”柳礼道。
柳漠尘正准备应下,这会儿冽歌倒是说话了,“结婚毕竟是两家的事情,我们如此莽撞定下,空有不妥,不如……咱们与钟家约个时间,好生谈论一下才是。”
这些事情明棠也弄不清楚,也就在一旁闭嘴吃菜,不再搭腔了。柳漠尘微微点了点头,毕竟这些事儿他也弄不明白。大户人家结个婚可不容易,哪像他们萧家寨,两家搭个场子请街坊邻居吃一顿,就算是完礼了。
可大户人家却没有那么简单,得先经过六礼之后,这婚才算是正是成了。
想到这儿,这么大的事情他也该和柳临江去说上一句。
这些天由于他的病情极度恶化,他所居住的西厢院除了那些专职照顾他的郎中、下人以外,外人便再也进不得了。所以自己此番去找他,也得把这些天的事情跟他好好说清楚。
对于这位玉公子,直到现在柳漠尘的感情都很复杂。他是将自己牵扯进这场棋局之中的始作俑者,也曾屡次为难考验他。但不知为何,他对此人却无一丝厌恶之意。若是按照从前他在萧家寨的脾气,要是有人敢这么牵着自己鼻子走,他早就打掉了别人的门牙。
待用过晚膳之后,众人退出屋去,柳漠尘也准备回书房去将这几日的事情写在纸上,也好拿去给柳临江看。
他刚出正堂,便听见候在门口的人唤他。
“大人,大人?”
“明棠?你有什么事儿吗?”柳漠尘问到。
“大人还未曾去问过那位女刺客,如今她以加入了我们柳氏,我猜……她应该有些话想对家督你说。”明棠支支吾吾,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般。
柳漠尘本就对他突然将那之前准备自尽的女刺客,招募入幕的事情心生怀疑,如今又为这女子搭桥牵线,让自己去见她。
“我为什么要去见她?”柳漠尘反问道。
“这……”明棠有些尴尬。
“哎呀,我实话说了吧!灵鹫她说是有话想对家督你说。”明棠道。
“灵鹫?”这个名字让柳漠尘觉得有些好奇,因为他很清楚这样的名字只有朔方人才会取。可当日自己在地牢中查看,那女子怎么看都像是个殷人。
“带我去吧。”
柳漠尘便准备会会这位女刺客,若是真有什么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那岂不是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