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溢又不知道这小子就随口一说,恰巧他身上没银子花了。再说了,废除银两制度的全天下只有大殷,南唐还是钱、银混用的传统制度,用大殷钱去黑市上换银子,得被这帮在赚无法钱的奸商给宰得满头大包。
“这事儿我先记着,以后再跟你小子算账,快过来给我揉揉!”花满溢怒道。
萧墙身上的钱都给了梁捕头,这会儿只能来巴结这位花大少爷。萧墙坐到床头,撸起袖子就将手膀子给招呼上了。
“哎哟!祖宗!你轻点儿!这是肉,不是木头疙瘩!”
萧墙这三两下去,弄得花满溢嗷嗷直叫唤。萧墙这才将手上的劲儿松了几分,毕竟他长这么大可没伺候过旁人。顶多也就是小时候在萧家寨,为了一丁点儿零花钱,象征性的给萧乞儿捶过腿。
听他不叫唤了,萧墙似笑非笑的问道:“大爷,这力道怎么样?”
明知是酸他的话,花满溢还真就接了茬:“还行吧。”
听闻此话,萧墙用力这朝着他后背上的肉拧了一把,坏笑道:“美得你!还真把我当你花家的下人啦?!”
“哎哟!你这小子!”这一把子劲儿下去,让那被拧过的肉立马红了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最终还是那个躺在床上不好动弹的人占了下风。花满溢也懒得惹这无聊的家伙,随即问道:“我瞧你兴致这么高,琉璃甲的事儿,有找落了?”
“那当然,我在这种圈子里混迹这么多年了,去哪儿弄情报我还是知道的。”说到这儿,萧墙还得上街去打听打听叶家那哥俩的消息,毕竟叶沉和他虽然有那么一段怨言,但如今众人离家千里,这会儿也不是在意那些过去事儿的时候了。
只不过这里面,萧墙还得注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先不要告诉花满溢自己尊嫡入族,原姓萧的事儿。
萧墙将街上买的半只手撕烤鸭放在桌上便出门去了。天已暗了下来,这会儿才是秭归城最热闹的时候。如果说白天的秭归城是人潮涉水马龙的宴会,那么晚上的秭归城便是这些秭归城结伴游行的乐园。
临江,又是历史名城,各处游舫花楼满是大殷来的公子哥们玩耍的身影。怪不得梁捕头对这帮大殷来的公子哥们评价不高,毕竟这帮人确实除了身上有些臭钱,也没什么能让别人瞧得起的地方。
当然……像萧墙这样连臭钱都没有的人,那就跟被人瞧不起了。
今夜虽有圆月,却被黑云笼罩虚掩,月下是欢声笑语,可惜这良辰美景只属于那些懂得及时行乐的公子哥们。
萧墙在街上游荡,瞥见哪里殷人多便凑过去的打听,这帮公子哥们虽然对南唐的百姓不怎么客气,但一瞥见萧墙这身打扮穿着,还是收敛了些。毕竟得罪了南唐的人,他们尚能一走了之,若是得罪了本国的贵族公子,只怕回去还得连累家里。大家都是借着试炼的幌子出来游山玩水的,犯不着这般。
这帮酒囊饭袋浪费了萧墙一个晚上,也没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些什么靠谱的线索,只听得叶家兄弟确实通过了测试,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
好在秭归城并不是一座大城,萧墙想要找到他们也就是个时间问题。这会儿但凡是想进秣陵的学子,只怕都在绞尽脑汁研究那些学府测试人给的试题。
走了一晚上,萧墙又觉得有些饿了,瞥见街边的巷子里有馄饨摊儿,便想过去吃上一碗。
那摊子倒也不大,用扁担挑着的炉灶炭火旁,摆放着一张小方桌和两条长板凳,虽然有些老旧,但却被店主人擦得很干净。桌面上一碟花生米,一筒木筷和小油灯便是全部物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