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擒开门见山,直接就问道。
他先来问问情况,至于最终怎么着,还得再另外说。
“那是当然,刚刚带来的,尚书大人是想……哦哦,快请入内,小公子——”
衙差刚要招呼门口看风景的丰彦,结果人不见了,他心里感到奇怪,这小公子可真奇怪,突然见好看的风景了,回头又给跑了,得了,看来这好看的风景是没能留住他老人家。
澹台擒进了大理寺,张口便要见大理寺卿丰坚海。
“尚书大人您该早说,否则小人便不敢请您入内了,实在是因为我家大人他事务繁忙,并不在,您说您有什么事,若是小人能帮上忙就帮,帮不上小人给您传达一声。”衙差说得无比客气。
“安叔,大将军府的那些奴才们犯的案子卷宗都放哪了,本公子要看一看。”
有道稚嫩的声音扬起,衙差连忙弃了澹台擒,“哎”了一声,接着便去找卷宗,一大撂连同一些账簿也都搬到小公子的房间。
这大理寺内特意为小公子僻了一间办公房,谁让小公子真的办案有利呢,而且还有丰大人的监督,如今小公子虽然小起到的仅是辅助作用,可若是这次秋闱及第的话,这大理寺之内必定有其一席之地,到时候便有个一官半职了,也不必再呆在丰大人手下被呼来喝去的了。
说来丰大人对这个唯一的儿子,表面上还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宠爱。
澹台擒皱眉,随着姓安的衙差进去丰彦的办公房。
眼前却浮现出布坊时,丰彦声声字字维护符雅然的画面,澹台擒自觉此次前来大理寺,有些不妥贴,尤其是碰到这个丰小公子,鬼灵精似的一个小家伙,却是刁钻非常,极为难缠。
澹台擒像所有人一样警服丰坚海,但对他的这个儿子,却谈不上喜爱。
他自问不是圣人,更没办法做到认定的事实被一个孩子挥挥小手轻易摧毁坍塌后,至少他做不到对这个孩子笑脸相迎。
相反,澹台擒发现这个孩子竟露出招牌的微笑,对自己笑脸相迎,他道:“尚书大人,有什么事吗?”
丰彦笑眯眯地合上卷宗,抬起犹然稚嫩的小脸,一双大眼睛纯澈无邪,看起来就像普通的邻家孩子一样,没什么心机。
澹台擒禁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他身为尚书,竟然如此心胸,跟个孩子计较。
心里对自己贬低了一番,澹台擒试着露出笑脸,对丰彦点点头,“关于大将军府众奴才所犯之案,本官要看上一看。”他示意地朝卷宗望一眼去。
“哦,原来是此事呀。”丰彦手抚着卷宗,拿起来,就在澹台擒以为他会交给自己时,孰料,啪一声,卷宗反翻着盖上了,一个字也露不出来,接着是丰彦笑得弯弯的眼睛,“尚书大人恕罪,这卷宗……小子不能给您看,因为大理寺卿有令,此卷宗小子看完之后呈上,由他老人家做最后处置,而外人,不可过目。”
澹台擒知道,丰彦的办案结果,对丰坚海有着绝大影响。
皇帝知道这事,也未曾有过反对,认为这于规矩不合。
他曾听说过一件事,丰彦曾入内宫帮着内宫娘娘们查了一桩案子,由此获得皇帝的喜爱,加上他年纪小,出入内宫并不受掣肘。
干脆,澹台擒还不看了。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丰彦,沉吟一声,说道,“小公子把小事弄大了,不过是将军府的一群奴才,该如何处置,由将军府的主人决定,没必要交官法办。”
“哦。”
丰彦仰起稚嫩的小脸,饶有趣味一笑,“可是本公子听说将军府的主人,亲自交到官府,要求法办,尚书大人这是要越俎代庖么?”
澹台擒笑了,“将军府之事便是我的事,雅然她将这些事全然交予我这个舅舅,雅然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