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夫人断腿处鲜血横流,老夫人早痛得说不出话了,手一直指着贤郡王,嘴巴用力张合,可就说不出来。
“老夫人,你且先忍着,本王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大胆端襄伯府,竟然敢派人谋害老夫人,本王绝不轻饶,来人!”
端襄伯府这边的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辞,那厢贤郡王身边的人呼啦一声冲进来,将屋内众人七手八脚绑了,直接送官府了。
看到这一幕的老夫人,气得直翻白眼,断腿又复受伤,嘴里却怎么都使不上劲说出实情。
“老夫人不必说话,本王定会严惩凶手!”
宋轻寒义正辞言道,只是他俊美的面容却冷酷地不含丝毫情感,他甚至都没看榻上那个面孔狰狞的老妇。
收了剑,宋轻寒提步朝外走,紧跟着身后传来一道怨毒的嘶吼,仿佛坠入地狱的恶鬼发出的最后不甘叫声。
萧莲儿傻傻地看着身上流血的年尺素以及端襄伯府的人,统统都被贤郡王的人给押走了。
她腿有点发软,紧忙要去前厅向年氏报信,就在这时宋轻寒走了过来,萧莲儿心头一喜,刚要露出温婉的微笑,便见一道闪电般的白光倏忽而至。
唰
萧莲儿僵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惊得面无人色,摔倒下去,同一时刻她的头发散落下来,地上正躺着一块她的发鬏鬏,是生生被贤郡王削下来的。
“啊……”
反应过来的萧莲儿禁不住吓得尖叫。
“住口。”宋轻寒长剑抵在她颈间,再前递三分,剑尖刺到萧莲儿的皮肤,她吓得几乎要晕死过去,就听见贤郡王无情地警告道,“你们竟然密谋害老夫人,本王定不轻饶,回去告诉端襄伯,这笔账本王会跟他好好算,滚吧!”
“啊——”
萧莲儿连滚带爬,抱着头,放声尖叫地逃走。
始终站在原地,哆哆嗦嗦,吓得脸色惨白的程管事,看着这一幕,他脑袋有点不好使了,不知道贤郡王这究竟要干吗。
谁料,就在这种情况下,贤郡王竟然朝他看过来,程管事“扑通”就跪下了。
“不必跪本王,你又不曾谋害老夫人,事后官府问起,你要如实禀报端襄伯府谋害老夫人的事实。”
宋轻寒说罢,勾唇,收剑,一抚袍袖,若无其事地离开。
他离开这荣锦堂,未曾再回头。
他知道今日所为之事很快就会传遍,更知道老夫人必会气得吐血病发,可那又如何?
萧年二女是老夫人特意找来给符雅然添堵的,那端襄伯府也想联姻他魏安王府,可惜他们还不配。
他们连算计他的资格都没有。
果然那老夫人恶毒邪佞,听闻他在棱抚城期间,这老恶妇竟然派人暗算符雅然,差点就得手了;若叫她得了手,他必然会让她生不如死。
他方才装作近女色的样子,一定令老恶妇得意不少吧,可结果却将老恶妇气炸了肺。
当他贤郡王是随便什么猫狗都能攀附的么,不,只有符雅然能攀得上他,也只有符雅然可以。
程管事心惊胆战地望着贤郡王离去的背影,此刻算是缓过神来了,可他却心里害怕了。
本以为这贤郡王是个温雅好脾气的人,可是他手腕比表小姐还狠。
屋子里还在绵绵不绝响彻老夫人的嘶吼声,程管事不明白,老夫人为何要这般作死,留下命给吃给喝就很好了,还想怎样。
可他又怎能明白老夫人乃是堂堂的老颖川侯正室,叱咤内宅几十年,府外在命妇们中间也从来没有憋屈过,让她这样的人如此活著,乃是莫大的羞辱。
她连符雅然的亲外祖母都斗死了,本以为所有的人都会在她掌心里玩弄,又怎可能容忍符雅然这个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