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符雅然心头一动,仰起脸,媚眸之中的神色却并不意外,仿佛对于他所为,她早就铭刻于心,并不惊讶而是充满着感激与景仰之情。
一股幽淡的香气盈鼻,宋轻寒垂眸看着身边的女子,便能更清楚地嗅到她身上的香气,一时间胸口有些激宕,有股莫名的激流冲击着他。
忙别开了眼,宋轻寒稳了稳心神。
就在这时,传来一道淡淡的男声,“原来这便是符大将军府,是公主的娘家,初临贵府上,不知公主可否引路参观一番?”
“符大将军府,本王比公主更熟,本王带罗城主游览吧。”
说着宋轻寒做了个请的姿势,把罗烈的要求扼杀于摇篮之中。
符雅然看着两人离去,微微眯了眯眼。
这时韵棠走过来,有些疑惑道,“小姐,奴婢发现罗城主一直在暗中看您,是不是因为太思乡了呢,毕竟他的父亲新死。”
“是啊,他的父亲的确是新死。”符雅然淡淡地说道,意味深长。
虽听得这话有点不太对劲,跟在小姐身边时日也不短了,可韵棠却也听不出什么来,她想到另一事,便一步步跟着小姐,一面小声而且小心翼翼地道,“方才奴婢瞧见贤郡王看小姐您的时候……很痴情呢!”
“你懂什么。”符雅然轻笑,一个没成过亲的丫头,竟然说什么痴情,也太严重了些。
“若非是痴情也必是情根深种了!”韵棠一脸笃定,“小姐您看您的手……”
符雅然不解,依言看去,只见手背皴裂,渗出血丝,虽然昨夜被韵棠侍候着护理一番,但今日依然不见太大的转变,跟她从前的细皮嫩肉瓷白肌肤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去了一趟棱抚城,风餐露宿的,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时时刻刻想着保命的同时干翻那四股势力。
对这副皮囊的保养,便不是那般重要了。
仔细一比,她的这皮肤还比不上韵棠丫头,至于她的脸——
略有所觉地摸了摸,皴皮,划手,像是摸在沙子上似的,参差不平。
符雅然:……
她竟然带着这副脸,昨日去面了圣,见了文武大臣,还在刚才跟丰坚海他们一同用早膳……早知便蒙上一层面纱了!
符雅然后悔不迭。
谁料韵棠却神色郑重地说道,“小姐,您都这样了,贤郡王都如此宠爱于您,可见王爷是值得托付终生的。”
“咳咳,本小姐没说过不嫁。”符雅然不由地解释着。
自打昨日韵棠这丫头,心里似乎就想些乱七八糟的,今日之言虽然对,可也颇为古怪,似乎是害怕她不肯,又或者是贤郡王不肯娶了。
可她哪里知道,韵棠在她走后,被长公主叫了去,长公主身边的嬷嬷教导了她极多,她知道,小姐快要成亲了,这在她眼里是天大的事。
此时宋轻寒带着罗烈往将军府的花园走了进来,这里有个不算大的水塘,因为府里面积有限,便没有做人工湖。
水塘旁边是一座翻新的八角凉亭。
“这亭子是何时所建,瞧着有些年月了。”罗烈清俊的面容透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可惜寿衡公主若在此,便能回答我的话了,不知贤郡王找我来此,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