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雅然点头,与宋轻寒一同前去看宴府新发现的密室,查看里面匿藏的棱抚城多年的档案,这些是朝廷乃至下一任城主接收棱抚的重要依凭。
一进密室,便见到一片金光灿灿。
任谁也无法想象,表面上看起来如此质朴的宴大人府,里面竟藏着富可敌国的金银珠宝。
在这片灿烂之后,便是蒙了尘的档案文书。
宋轻寒却是先一步赶去,因为一撂撂的架子前面空地仅有一人空隙,他过去之后,符雅然便没办法再过去了,只能朝后退,看着这满室的金山玉海。
她并不热衷这些,便淡淡命令随从将东西都搬出去清点。
一队人马进来,陆陆续续地搬着。
“慢著。”
蓦地宋轻寒书架子前转身走过来,微微弯身,将他们搬着的一只大箱子打开,符雅然好奇,走过去就见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件玉光四射的甲衣。
只见上面是一片一片玉,鳞片一样精致缀缝在一处,手工精湛漂亮,是马甲的样式,那玉片触手暖融融的,无论是做工还是玉质都是上等无两,甚至还极具美感。
宋轻寒拿出来,然后示意手下继续搬其他的,他将这件光华温润的玉甲拿到符雅然面前,“你穿上。”
“我?”
符雅然愣,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甚至还叫她穿上?
宋轻寒清浅一笑,“本王到棱抚之前便打听过这城中四股势力各自的情况,听闻宴承秘密命人于四海之地寻找天火玉,这天火玉乃是天降之火坠落地面,由地底蕴孕万年形成。宴承以此玉为他小儿子病弱的身子汲暖,没想到竟然制成了,想必他是要等着成为棱抚城主时送给小儿子,与天同庆,你的身子弱,更适宜。”
不由分说,他拿过符雅然手腕,要穿上玉甲。
“这个不太合适吧。”
符雅然啼笑皆非地看着自己身上套了这件玉质的马甲,虽不宽大,可她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正要劝贤郡王打消这个主意,突然眼前一暗,她意外地看着自己披上了贤郡王脱下来的外衣。
将她密密冗冗地一裹,甲衣在里面便被包覆住看不见了,只露出她一张苍白的小脸。
宋轻寒的语气一如既往,“北地的春日依然是冷的,有此物御寒养身,自是好的。”
符雅然微微挣扎,结果被他按得更紧,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不禁一愣,烛光下仔细看他,心下不由地思量:莫非,他这是早准备这样做了?
玉甲使得她浑身暖烘烘地,外面还披着贤郡王的外衣,外衣处是他的一双大掌拢着,鼻尖都是他身上的清雅檀香味道。
眨眨眼,符雅然偷偷看他,此时此刻只觉得心口如小鹿在撞,脸颊也红了起来。
“怎么?”
看出她的异样,宋轻寒拧眉,大掌覆上她的额头,不是很烫说明病得不重,可她的脸却是太红了些,“是不是不舒服?”
“可能、是……太热了。”突然被他这么好地对待,符雅然一时激动得支吾起来。
“嗯。”
宋轻寒默默地收回手,改而将外袍给她穿上,并将腰间的系带束好。
此刻符雅然便是一副长袖过手的模样,她身量不及宋轻寒高,穿着他的外袍,下摆都长长的拖到了地上,觉得自己此刻应该是有些滑稽吧,可却莫名心安。
如今的棱抚城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