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蕾扭头看小姐,刚要说话,小姐忽地晕倒在地。
“啊,小姐!”
她万万没想到,承受不住此事的人其实是小姐,她奔上前抱住符雅然的身子,不断地嘶喊,“小姐醒醒,快醒醒啊,你要撑住啊!”
聂伯赶忙上前掐符雅然的人中,不一会儿便见她悠悠醒来,刚要开口说话,便“噗”地声,喷出口血来,人昏死过去。
“快点,快去请大夫治疗小姐!”
石蕾大吼,抱起符雅然往内室飞奔,没多大一会儿,大夫赶了来,诊脉之后直摇头,随后走了出来留下一句话:“准备后事吧。”唉声叹气地便离开了,连药方都没留下。
这时众人皆是慌了,石蕾更是大哭,一面哭着一面将小姐从帝都带来的药丸子捏碎,和了水之后,撬开小姐的牙关硬生生给喂下去。
内室死一般沉寂。
无情很是懊悔,他不该说出来的,郡主如此牵挂贤郡王,他这一说出直接就害死了郡主,他真是该死!
郡主出事他也活不长,猛地抽出腰间的匕首,嗖地划向脖颈。
“噗”
符雅然偏头喷出口黑色的血,竟是於积在体内的,地上顿时一片触目惊心的乌迹。
“太好了,小姐服了药管用了!”石蕾破啼为笑,她的喜怒哀乐都极为简单,知道药管用,便认为小姐死不了。
“扶我起来。”
符雅然靠在榻上这才吁出口气,惨白的脸上浮起不健康的红晕,她安慰一声,“这身子总是如此,你们不必在意,加之这棱抚城比帝都的天气还要冷一些,许是受了风寒又到处奔波的,想几日便会好的。”
她朝四下看了圈,屋内只有无情、聂伯和石蕾,屋门紧闭,并无闲杂人等。
吩咐无情将贤郡王的拇指取来,她轻轻抚着,半晌,却是惨白一笑,“我原以为贤郡王是没有危险的,可不曾想竟还——”
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在帝都时她亲耳听到贤郡王没有危险的话,可如今这拇指却不是假的,无情跟在贤郡王身边多年,他不会认错的。
“郡主您好生休养,一切都交给属下……”
符雅然摆手,“我还没死,为贤郡王报仇,平定棱抚都该由我亲自完成,也罢,既然宴氏如此毒辣,便休怪我无情了。”
正在这时,外头有手下叩门,“聂家主派人问侯郡主了。”
不好,郡主吐血的事已经传了出去。
这声落,不一会儿便另有一道声音自门外响起,“宴大人听闻郡主身子不好,派人前来问侯郡主,还送来了名贵的药材!”
没想到消息传得这样快。
符雅然见无情就要开口,她率先抬手做了个噤声动作,手抚了下耳又指了指墙,意思隔墙有耳。
“让他们进来,就说本郡主身子好得很,不需要药材。”符雅然对无情吩咐,眼神示意。
“是。”
无情领会,随即出去,内室符雅然听得清楚,那宴承的人来传话,要与她相见,地点就在会宾楼。
会宾楼是聂梵生与宴承地盘的交界之地,这个位置选得别有心意。
人都送走,无情将其他人也都清场,然后返回:“郡主,您当真要前去会宾楼?”
“段云死在宴承之手,虽然那大盒子上并没署名,但也都彼此心照不宣的。”
符雅然忧伤且恨,“既杀了我的人,他们便只能付出血的代价甚至是……连同一些无辜者。”
“是什么无辜者?”石蕾嘴快地问。
无情却并不在意,反而道,“属下只是担心这场鸿门宴,对郡主您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