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是浑然不怕的,虽然他是小人物,没见识过大场面,但正是这点更让他热血,心里对小姐简直是崇拜到五体投地,想一想小姐一弱女子,淡定对着这满厅黑压压的杀人不眨眼的反贼和反贼头目,这是何等的胆色,待会打起来,他一定要多杀几个反贼!
聂伯其实是担惊的,饶是他跟着老侯爷见惯了大场面,杀过无数敌人,可是像今天这种场景却依然令他感到压力巨大,带着必死之心,他只希望表小姐能够逃出去,也知道小姐实在是太托大了,年轻人,胆子真是大到没边儿啊。
“你说什么?”
谷糜儿怒目而视,噌地站起身,浑身杀戳之气犹如死神降临,笔直地杀向符雅然。
方才他只不过是瞧不起这小郡主,如今她敢不识趣儿,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符雅然眉眼含笑,脾气很好地笑笑,诚心诚意地解释:“谷城主何必生气呢,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且听我道来……”
“说!”
符雅然点点头继续道,“本郡主来此,想必其他三大势力都得到了风声,自然也会认定谷城主你得到了城主大印,不过,本郡主若是将谷城主的人送到阴川聂氏,那么别人会怎么想呢,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是故意为之,私底下其实早已将城主大印送到了阴川聂氏手里,过不了多久,除了阴川聂氏以及,其他的两股势力必然会联络你,共同争夺城主大印。”
“报——”
“城主,宴承大人的手下来拜见!”
符雅然的话居然点石成金,这才刚刚落下,宴承的人便来了。
谷糜儿脸上的怒火都有点维持不住,狐疑地看看红衣少女,又扭头看看前来报信的手下人。
只是谷拨儿神色一片阴沉如水,目光笔直地盯向红衣少女,心中还在惊骇又警惕地思量着她的“神机妙算”,如此准确地把握时机,如此言辞,仿佛一步一步早已经掐算好了。
与别人不同,谷拨儿完全没有小看符雅然,他甚至觉得皇帝能派个女流之辈来棱抚平乱,那这女流之辈必然比男儿强,虽然他心里很不服,但那大魏国皇帝却绝非昏君,被皇帝承认的女流之辈,谷拨儿不敢不防。
此刻宴承的人已被召进来,谷糜儿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传达其主人宴承的意思。
这次宴承正是听说了阴川聂氏收降了谷糜儿的人,这才派人前来谷糜儿之处,共商对付阴川聂氏的法子,因为聂氏手中有城主大印;
但谷糜儿不知的是,宴承派人来之时,但罗府也派人去了聂氏,共商对付谷糜儿的大计。
双管齐下,真真假假,如梦似幻。
只是罗府派去的人与宴承派到谷糜儿处的人境遇绝大不同。
聂梵生毫不避讳,让罗府的人直接进到自己的院子来,指着无情押来的这十六人,说道,“城主大印在谷糜儿之手,这些手下人统统都知道,什么搜查寿衡郡主的下落,无非是作戏,他早就私藏了城主大印!”
禇先生抚了抚嘴上的黑胡,手中的羽扇微微一摇,他向聂梵生提议,单独审讯这十六人。
聂梵生倒也没在意,点了头便同意了。
只是禇先生将这十六人,一人一人审讯完之后,便招手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