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抚着胸口处,半晌才道,“三房已有超过咱们大房二房的势头,老三已入六部还是正三品大员,莫说是嘉儿,老夫人也是这个意思的,妾身父亲的病已然康复了,妾身想也许父亲能够从中使些力,咱们断不能被三房压下去。”
“听闻表小姐手下又多了一人,叫无情的,武功了得,侯爷要小心。”
颖川侯听着她字字句句之言,面色未有所动,依然道,“不管如何,这侯爵之位,若是没了我,便是扬哥儿的,你是我颖川侯的正妻。”
娄氏听着这话,面上才略有所安慰,是啊,到底侯爷是向着他的嫡长子的,扬哥儿是她所出,只要侯爷这点不糊涂,便好。
第二日,符雅然起了个大早,并不是有精神,而是因为做了个血淋淋的梦,梦中石蕾被一刀身首异处。
“去找找蒲官,让他查查聂伯和石蕾的下落。”
直接吩咐韵棠。
之后符雅然便再也睡不着了。
脑子里面闪过的,全部都是石蕾的身影,直到天色渐亮,辗转着实在躺不住了,便起来了。
叫了韵棠,没人答应,想必是还未回来;
看着满床榻自己满身中衣无人收拾,符雅然怔怔地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出神。
“小姐……”
屋门被轻轻推开,是觅曲丫鬟走了进来,声音低低地,“小姐,您起榻了吗?”
“起了,进来。”
符雅然道,当即一敛神色,冷静睿智地坐在椅中,一双媚眸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气质冷然。
觅曲福福身,依然小小声告道:“奴婢发现三小姐在天不亮时,又派人出去了,奉命出去的人是老夫人的亲随严驷。”
“去了何处?”符雅然不动声色地问道。
觅曲摇摇头,“奴婢跟不上,也不敢跟,听三小姐院子的人说,似乎与魏安王府有关系,之前三小姐也是从魏安王府回来的。”
“你为什么要跟本小姐说这些?”符雅然淡淡一笑,若似不经意般地问道。
觅曲不是她的人,而是老夫人安插在她院子里的奸细。
不仅如此,除了韵棠与石蕾,其他的婆子丫鬟,无一人是她的人,之所以留着是想着以后能派上用场,毕竟哪怕是一枚小小的卒,也能吃掉主人。
觅曲一脸感激地说道,“实不相瞒,因为表小姐,奴婢的妹妹二丫在程管事的弟弟府上收了房被发现石女之事,如今一直安然,这都是托了表小姐的福,奴婢要报答表小姐。”
“哦。”
挑挑眉,符雅然明白了,看起来程管事很识时务,也不敢再为非作歹了,倒是孺子可教。
“你退下罢!”
“是。”
觅曲一走,符雅然便自己更了衣,理了理头发,将无情找来,吩咐他去查查永宁县主和孙誉之的情况。
想了想去,也只有这一处疑点了,否则符雅然也推测不出澹台嘉究竟想干甚么。
前世永宁县主嫁入蔺国公府,还是澹台嘉牵的线;
如今永宁县主与蔺国公府的牵涉不似前世那般,反而与镇国将军府的孙誉之极聊得来。
因与长公主的关系,符雅然自然识得孙誉之,他乃是长公主的外孙。
当时他们在宝鲜斋相见时,符雅然就觉得似乎两人挺投缘,永宁县主脸都红了,至于孙誉之……挺憨的,竟然把难以下咽的甜双喜都吃了,还是帮永宁县主吃的,就因为永宁县主仅仅说了一句不能奢侈浪费。
除此之外的话……符雅然也是不知该往哪里入手查得好。
“郡主身边的亲信都不在,还是待他们回来,属下再行事。”无情道。
这个节骨眼上,符雅然也不想冒险,毕竟现在侯府之内对她虎视眈眈,当下她便点头答应下来。
好在过了一会儿,韵棠回来了。
无情这才动身离开。
清早的时候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