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成衣坊不远有一处惠斋茶庄。
符雅然交待一声,便带着丫头去了茶馆喝茶,待二姑娘试好衣裳之后再回来。
“小姐,你对二姑娘也太好了!”石蕾奇怪地说道,这事挺突然的。
韵棠则不以为然,她知道小姐良善,今日之举可能是为了弥补当时二姑娘被大姑娘推下水塘,虽然不是小姐做的,但到底大姑娘这么伤害二小姐,乃是为了栽脏小姐。
转眼前主仆三人到了茶楼,符雅然落座,对于石蕾的话却没有答复。
前世她与二姑娘接触无多,二姑娘的个性一如人们口中交相传映的那般,“与世无争”,但也毫无存在感。
不过,后来在二姑娘的婚嫁方面,她却是一鸣惊人。
当时大姑娘百般折腾,终于嫁给了她的未婚夫太仆寺之子,不过大姑娘无子,之后不久不知怎的二姑娘便被偏门抬了进去,做了大姑娘夫君的妾室,生子时,听说是难产,于是后来大姑娘将二姑娘的儿子养在膝下,再后来二姑娘死了,自然是没二姑娘什么事儿了。
可以说二姑娘一生都在为大姑娘做嫁衣,就连生儿子,也是为了稳固大姑娘正室夫人的位置。
此前符雅然在看到二姑娘为她送解毒药之时,心里便产生了一个小小的念头,或许她可以改变一下二姑娘的命运。
当然,符雅然并不认为自己此举是好心,她只是想证明,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她更想告诉自己,若是连二姑娘的命运都能改变,那么她的、贤郡王的还有父亲等等,所有人的命运至终都能真正改变罢!
如今她除掉缪松扬,似乎是改变了丰彦的命运,但丰彦今后的仕途还很长久,不是缪松扬,也可能是别的人,这是她无法把持得住。
只是符雅然这般想,此刻在成衣坊被四名女侍轮番恭敬更衣的二姑娘,却是窘迫非常。
她知道表小姐是善心善意的,可她……实在接受不了,被人侍候她不行的,她可以侍候别人的,更衣也可以自己来。
内心里,她是喜欢表小姐的,喜欢她敢于和那么强大的祖母反抗,甚至是还并没有落于下风。
她得皇上喜爱被封为郡主……这些都是自己一生一世都达不到的,尤其她还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就能得她那么好地对待。
茶馆里面的符雅然,看了一眼饮下去的半盏茶,心里头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起身欲要离开。
就在这时茶馆的堂上来了一伙公子,三三两两地,极为热闹,嘴巴更是说个不停歇。
“你们说震山将军府公子的霄月宝剑,被扔进药王楼的炼丹炉了?”
几个人说话间,坐了下来。
符雅然听到这话之后,便不打算走了,让韵棠去侍候二姑娘,她则是带着石蕾重新坐下来,听这些市井间的流言蜚语究竟是怎么传的。
“哪里是什么震山将军府的霄月宝剑,是假霄月宝剑,你们知道那国子监祭酒家的,又弄了一把什么霄月宝剑,还在药王楼向寿衡郡主当场求亲了,听说宫里的人都在旁边看着……”
这话像是开了闸的洪流,引得别的桌的人都也跟着一起议论纷纷,“听说呐,寿衡郡主答应了求亲!”
“听说她连震山将军府的公子都不屑于,怎么还愿意嫁到国子监祭酒家里的?”
“谁知道,不过……年纪大的姑娘都斯春,指不定郡主夜晚孤枕难眠!”
听得这话,符雅然朝着那说话的几名年轻公子看去,身边石蕾请示:“小姐,要不要把他们的嘴撕烂?”
“挺好的。”
符雅然摆手,示意石蕾安静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