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雅然的话无疑是一柄利刃,表面看着没什么,但却直刺崔氏的痛处。
在这方面,崔氏不敢跟符雅然对峙,她生生忍下去,示意嬷嬷不要再纠缠,开口说道,“既然表小姐一意孤行,那你便好自为之吧!”
符雅然慢慢收敛了微笑的表情,媚眸冰冷,直直盯着崔氏,“好自为之的应该是你,我母亲的嫁妆、我符府的家当,这么多年养着这么一大家子人……我只是想告诉二舅母你,莫说是一碗区区燕窝,纵然是一百碗,本小姐都吃得起,反而是那些没资格吃的,却是吃得脑满肥肠,乐不思蜀,忘却了本小姐才是他们的恩人!”
崔氏何曾受过这等羞辱,脸色蓦地煞白,眼神冰寒至极,然而想反驳,却是一时无从说起。
侯府是有财力,但是这么多年只出不进,而她是知道的,当年表小姐进府之时,侯府的财务已然是亏空了,多亏了表小姐进府,才能得以缓解,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在维持着侯府表面的风光以及尊贵,侯府也的确如此,但这些都需要实力去维持。
官吏,只要往上爬,都少不了使银子。
没有财力支持,纵然才高八斗,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所以,这些年崔氏与夫君在代州,也是多番经营打点,且上面查得也紧,不敢有太多贪墨,如今夫君在代州立了功,只要得当,就能被调回帝都城,而且还是升调,眼看着肥肉就在眼前了,谁知道太师府却出事了……
“嗯哼。”
崔氏窘迫地几乎呆不下去,匆匆哼一声,抬步便朝外面走去,“走!”她回头扔下一个字,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嬷嬷见二夫人走了,她自己也不便再留下来,可惜的是老夫人交待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她扭头冲符雅然嗤一声,“果然是被三房给惯坏了,早晚老夫人会叫你到跟前侍候,到时候好好教教你规矩,真是没有礼数,给侯府丢脸!”
扔下话,转而便追着崔氏离开。
符雅然冲院门口扫了一眼,石蕾转身自院门口回来,嬷嬷经过时,突然“哎呦”一声,竟是直接掉进院门口新挖的大黑坑里崴了脚,跟来的严惠严驷两兄弟赶忙上前将人捞出来,皱着眉头架着嬷嬷离开。
崔氏等人回去之后,老夫人已经歇下了。
各人憋着这口气等到了第二日给老夫人请安时问起,这才把表小姐将霜嬷嬷等人推出来受罚,又顶撞了二夫人的事情一说。
一大清早地,老夫人的脸色就跌了下来。
嬷嬷再接再厉,这便将一枚玉簪奉到老夫人面前,禀道,“您看,这正是推大姑娘下水塘的凶手之物。”
“是么。”
老夫人漫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嬷嬷生怕她不在意,赶忙道,“是表小姐落在现场的,她肯定是凶手!”
仔细看了一眼那玉簪,雕刻成圆润的兰花状,碧玉温润,散发着淡淡的优雅气息。
老夫人心情不好,看到这玉簪之后,心情更差了,抿了抿唇,语气生气地质问:“这是打哪儿来的!”
“这是表小姐落在现场的啊。”
“混账!”老夫人恼怒地猛然一拍桌子,指着玉簪,“这根本不是符雅然之物,去查,究竟是谁捣的鬼!”
这时崔氏也“呀”了一声,奇怪地道,“之前媳妇见是蝴蝶玉簪,现在怎么变成了兰花玉簪了?”
她不禁生气,“肯定有人在暗处帮表小姐,把蝴蝶玉簪换成兰花玉簪,好让她脱身!”
老夫人瞳眸中划过一丝异样地狰狞,吩咐一声道,“严惠严驷,你们去查此事,一有消息立即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