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这几日,符雅然嘴巴也是很淡,直到现在感觉自己连口水都是苦的,好不容易看到这一桌子的丰盛饭菜,就觉得食指大开。
“小姐且等着,奴婢为您布菜。”
韵棠显然也很高兴,当即便取了竹筷,将小姐方才第一眼第二眼看过的,先取了一点,放到她面前的青枝小瓷盘之中。
符雅然嗅了嗅,味道真好,便埋头吃了起来。
感觉自己能把这一整桌子都吃干完,可实际上,她吃到第三道菜,便感到有些饱儿了。
韵棠取了白帕子,她接过来拭了拭唇,眼角余光,冷不丁看到韵棠因为伸手而露出的一截手腕,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泡,水泡仿佛自肉披里面冒出来,形状与烫后起的水泡差不多,但这个更小,倒像是小疙瘩。
符雅然捏帕子的动作止住,目光转去,落在满桌子的菜上,见韵棠要收拾,她抬手止住,“你先去端汤。”
“是。”
韵棠一走,屋子中无人,符雅然指抚过玉戒,取了一只崭新的瓷杯,一滴透明的水液便落了进去,拿白水兑过之后,便夹了菜往瓷杯丢去。
无色的白水,菜叶落进去之后,漾开一缕缕的波纹。
符雅然定定看着,这时韵棠端了热汤过来,好奇地看过来,随后面色一变,震“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崭新的瓷杯之中,碧绿的菜叶子,被黑水包裹,仿佛是谁恶作剧泡进了墨汁之中。
“咳咳……”
“小姐,您怎么了?”韵棠赶过来,但见小姐仅仅是轻咳了两下,嘴里的鲜血便喷了出来。
“小姐!”
韵棠眼圈发红,跪在符雅然面前,“小姐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找大夫。”
“好,奴婢这便去。”
韵棠急匆匆地,像是失了魂似地跑出去。
符雅然伸出手,轻轻抚过崭新瓷杯杯沿处遗落的那滴透明色液体,手指抿了一下,将之填进嘴里,下一刻便昏了过去。
“中毒?!”
澹台擒一回来,便听说黄鹂院的表小姐中毒了,他急匆匆赶过来探望,见符雅然嘴唇发紫奄奄一息地倒在榻上,他扭头命令聂伯,“去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起身来到正写药方的大夫面前,“小姐中的是什么毒?”
大夫摇摇头,“不像毒,倒好像是吃的东西太杂,相互作用,引发了中毒。”
“不是!”
韵棠跑过来,把自己手腕露出来,“小姐昏过去之前还说过,大夫您看,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毒引起的?”
因为饭食她自己以银针检查过,并无毒,但小姐昏迷不醒,她只有这一个线索了。
大夫见之,眉头一皱,“这倒像蹭到了是某种有毒植物的汁液产生的毒素,不过小姐并不曾有这等症状,可见与你的情况并不一致。”
没有查到源头,更没有确定病因,大夫只能大致写个方子,先喝着药,至于小姐什么时候醒,大夫也不清楚。
送走大夫,澹台擒一愁莫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