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雅然遥遥望着缪松扬的尸首,眼眶,湿湿的。
前世她忠奸不辨,在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含冤死去,这一世,她没有再辜负对她好的人,她也不再糊涂。
泪水珠子似地一串串落下,她却是笑着的。
道观门之外。
聂伯焦急地围着澹台擒打转,最终走到澹台擒面前。
“还有什么事?”澹台擒不欲再看到他,面上生出厌恶来。
时间过得越久,澹台擒的心下就越烦躁,为什么会有匪徒劫持曹僖母子,又为什么之后偏偏把曹秀才给放了出来?
这些事他都没有细想过,虽然聂伯没提,可他时间越过去他心里越清楚。
聂伯朝后退两步,行礼,语调疏离:“老爷,这道观之门,属下需要闯一闯了!”
“你敢违抗命令?!”
聂伯定定望着面前的门,“告辞!”
扔下话,聂伯纵身而上,没走正门,直接翻身进了道观的墙,进去之后,便再没有声息透出来。
这个结果令澹台擒心下愈发烦躁起来。
里面,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符雅然不是能耐么,还有她就会不了的事情么!
左思右想,反正聂伯已经上去那么久了,如果出事,也应该会开门回报他一声,至少聂伯对他是忠诚的。
想罢,澹台擒快步迈上台阶,急急往门口赶来。
门内,符雅然与宋轻寒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宋轻寒不动声色解决掉缪松扬的手下侍卫,然后走到缪松扬尸身前搜查出一叠逃跑所有的秘信令牌盘缠等等,打开秘信查看,里面保留着符雅然尸身的处置法子,甚至是要截成两部分,一部分送到边关符宗威手中,一部分要用来诱自己上钩……
长眸缓缓从书信上离开,落到不远处那高挑纤致的秀影上,宋轻寒的眸光生冷冰寒。
符雅然没注意到宋轻寒在看自己,此刻,她捏着手中的金钗一步步朝曹僖走去,钗尖的一端慢慢靠近曹僖的眼睛。
曹僖呜呜着混乱地摇头又求饶,看着昏死倒地的曹秀才,她咬紧牙关,狼狈地拄着打拐杖飞快逃跑,她哪里有符雅然快,一下就被符雅然采住头发,往外拖拽,语气冰寒道:“你不是要祈福么,现在就继续祈福,祈啊!”
“不要,不要啊符小姐,老奴错了,错了,快饶了老奴吧……”曹僖挣扎着,又惊又怕,目光落到不远处身首异处,已变成冰冷僵尸的缪松扬身上,更加心头惊恐。
冷不丁地她拨开符雅然抓自己的手,转身往回逃,符雅然猛地跟上,扬手一记,金钗尖端冲她,狠狠扎下!
就在这时,道观门被人突然推开——
符雅然动作一顿,回头。
只见澹台擒皱眉走进来,一身儒雅清洁,与这里格格不入。
“舅父您来了,怎样,我说过吧,一定会把曹嬷嬷救了的,现在人还活著呢,我做得怎么样?”符雅然淡淡扬声问道。
澹台擒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愣怔在当场。
直到帮手下为柳奕杰收拾完,奔过来的聂伯一声,喊“醒”他,“老爷,缪松扬死了,是表小姐杀死的,哦不,贤郡王也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