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彦小手一抬,止住他:“大人有所不知,方才本公子提到的将军府主人,便是符雅然,是她要追究;当然,若是尚书大人想请本公子帮忙的话,倒是可以让你看卷宗,至于要赦免这些奴才的罪责,可不是本公子敢做的,大人不如再往上走走,请皇上给您郝免了?”小手朝上指指。
澹台擒今日前来,是肯定丰坚海一定会卖他这个人情的,毕竟曹秀才是失手杀人,死的又是契奴,只要主人不追究,此事便了了。
再者,以他与丰坚海的交情,虽然不深,但身为同僚,又彼此在公事上没有难为,这点小忙算得了什么?
但是,他今日竟被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拒绝了。
为了这点事向皇上求情?
他疯了才这么干!
澹台擒面上带着慈爱的微笑,语重心长道:“小公子不必这般认真,左右是人家将军府的事。”
“是啊,当然是人家将军府的事,所以尚书大人您插什么手呢?”
丰彦深吸口气,才能勉强使自己语调平稳,他后退一步,负手而立,目光沉冷地凝睇面前之人,“尚书大人既知道是人家的家事,所以何必把手伸长进人家将军府里面去呢,甚至是达不到目的,便要在布坊里面,借钦天监有大暴雨的预测以及山石崩塌之险,杀掉她?”
他大眼睛里面盛满冰冷的审视之色,犹如变了个人,肃重冷酷陌生。
澹台擒拿丰彦不过是当个孩子来对待,从来也没将他当回事。
只是现在,他倏然翻脸,竟是令得澹台擒心下微微一窒。
“说到底,符雅然也不是尚书大人你的家眷,就算是死在外头,你也不过得个抚养不利的名声,又不是自己的女儿,怎会心疼呢,不过——”
“我拿她当亲姐姐呢,她若有事,我会心疼,布坊之事,尚书大人应该庆幸我姐姐是活著的,若是有丁点闪失,那就没必要给彼此再留情面。”
澹台擒惊讶,自己竟然被个孩子给说得哑口无言。
他反应过来,正要开口。
丰彦止住他,续道:“大将军府的这些奴才,有罪必治,绝不宽厚。”
他负手而立,背对着澹台擒,“尚书大人,请吧!”
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澹台擒脸色发青,他还不稀罕在此多留呢,袖口一甩,这就离开。
“等等。”
听到身后那小子又叫他,澹台擒哼了一声,步伐未停。
“尚书大人最好不要再欺负我姐姐,更好的是,不要再让本公子看到!”
那小子的威胁声响彻整个大理寺,把澹台擒气坏了。
他居然被个小子施了下马威。
可恶,竟然连个臭小子都站到符雅然那边,替她说话!
当成“亲姐姐”?
简直胡扯。
符雅然究竟哪里好,竟然还惹得这小子……不,她一定是把这小子给蛊惑了。
澹台擒今日很遗憾没有遇上丰坚海,若是丰大人,肯定绝不会是这样的。
如今符雅然咬着曹秀才不放,他算计着符雅然一定是要置曹秀才他们于死地的,若是丰大人在此,他知会一声,也不会让符雅然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