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过以后,我还真天天准时去沐阳家,但未避流言,一般补习我都会把他叫到附近的饮料店,他总是耐心的讲,我看他那么认真,哪里还敢不走心,我把其他的情感暂放一边,专心听他讲题。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是考试前一天,我这天没去找沐阳,入夜,我看着压低的天空,应该又是要下雪,我打了个寒颤,赶紧收拾躺被窝里,我默默的的在心里祝自己考试一切顺利。
第二天,早起,外面一片雪白,昨夜的雪下一夜,怎么突的伤感,考完试就可以回家,想家,非常想。
考试,发挥的还不错,自我感觉,我就只是准备收拾回家的东西,这陌生的城,渐的不陌生,我熟悉的家,反倒不熟悉了。
他们说放假嗨两天在回家,我拒绝了,我想早些回去,我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的火车票。
第二天一早,雪下的很大,我去火车站赶车,童珍奇迹般起的很早要送我,我拒绝了,但是她还是跟我来,大雪中她撑着伞,看我踏上火车,我坐在火车上,朝窗哈一口气,我在上面画圈儿,要离开一小段时间,会不会想念呢?
我拿出手机,给妈打电话,电话里传来嘟嘟声,我听很久,妈接过电话:“喂,夕夕啊,咳咳”
“妈,我就要回来了,现在在火车上”
“哦,那回来吧”妈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无力,像是冬天枯掉的树枝一般脆弱不堪。
记得我一周前给她打电话时她的声音还是明亮的,听她这声音,我更想回家,我挂断电话,靠在椅子上,期待火车能更快的到达那座我思念的城。
外面的风,应该是很大的,我看着那些倒退的事物,闭着眼睛,静静的,我突然想应该要给沐阳发个消息的,一来是谢谢他,二来……二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回家了”我发消息给他
久久不回消息,我索性的关上手机,静静的等周公来找我与他下棋,很快,我便进入梦乡,做个梦,很长,这倒真印证了那句与周公下棋,不过和我下棋的人不是周公,而是自己,有两个我,一人手持白子,一人手持黑子,僵持很久,就是不能分出胜负。
我醒来,火车还未到站,想起那个漫长的梦,不知是何意,也许是人生如棋,每走一步都要慎重考虑,还有就是当局者迷。
我打开手机,又无聊的翻动,弹出几条消息,我最先捕捉到的就是沐阳的名字,他只回了简短的几个字:“假期愉快。”
我心里怪怪的,也没有回复他消息,翻开其他消息,童珍的,凌林的,符岭的……
觉得很是无趣,刚准备放下手机在睡一觉,凌林打来电话,我皱眉接过:“喂~”
“小夕夕,你怎么不等我呢,你怎么能丢下我不辞而别呢,你怎么……”凌林一系列夸张的句子与语句冲进我的耳朵,让我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些,我让他打住,别吊儿郎当的。
他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袁小夕同学,我要到你们那边来,请你做好迎接我的准备,我买了明天的车票。”
“什么!你开玩笑的吧!”我很惊讶,更多的是无措,因为我家没住在县城,我是农村来的孩子,还带一点自卑的,但是,我还是欣然接受。
我到时还早,也在下雪,索性在车站附近找家旅社住下,给妈打个电话说明天才回去。
入夜,雪在灯光的映衬下变得很美,我靠在窗台,看雪花飘落,手机响起,是凌林打来的,他告诉我他已经到了,其实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如何到的,他是怎么知道我住哪的,最后我真的去车站接他,他穿着黑色毛呢大衣,带着一顶黑色棒球帽,拖着行礼,灯光把他的影拉长,他老远就看见我大吼:“小夕夕!”
我慢慢的走近,他微笑,好阳光,我感觉得仰视他,原来他明明只高我一个头,现在……是错觉么,原来是他站在比我高的地方,他跑到我面前,行李箱在水泥地面上摩擦发出咔啦的响声,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早到,他很自然的把手搭我肩上,我巧妙的推开了他说道:“你咋来的?”
“嗯?这个是秘密”他俏皮的吐舌头
“哦,好。”
我径直的往旅社去,凌林好像对一切都很好奇,东瞅瞅西瞅瞅,我又开了一间,那老板笑:“有大双人间,你们~”
“不用。”我和凌林异口同声的说,然后又尴尬的相视一笑。
一夜,我久不能寐,昏暗的灯光映在窗上,我哈口气都能看见它在我眼前凝成白色,随后又消散,这冷的天气,没有空调的旅社,冷得四处都冒着寒气,我的虚荣心又开始作祟,我怕被凌林嫌弃,又开始纠结,要不要带他回家。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我警觉着问:“谁?”
“我。”凌林回答
我爬起来把被子裹在身上慢慢的的走去开门,他站在门外,因为背着灯光,我看他的脸是不清晰的,他说话的时候嘴里冒着寒气:“小夕夕,我睡不着。”
“条件有限,要不你明天就回去。”
“小夕夕,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