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下巴脱臼,连嘴巴都合不上,血和口液混在一起滴落,她用手捂着,整只手都被弄脏了。
这时候干净的巾帕递到她面前。
她虚弱地抬起眼,看到殷殊伸着手,等着她接。
所以,殷小侯爷这是打算放过她了?
秦瑟迟疑着许久没伸手,殷殊冷声道,“让你自戕,现在疼傻了吧?”
说罢,他便用手帕轻轻捂住秦瑟的嘴,帮她止血。
大概是失血太多,秦瑟有些头晕。
“你,这药——”
可她还是忍着舌上疼痛挣扎着说话,殷殊满脸戾气地凶她,“闭嘴!”
秦瑟睁大泪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
这要不是她的舌尖有伤,高低也得骂他两句。
她是因为谁才被逼成这样的,他居然还对她颐指气使的,就算他是反派,也不能不当人吧?!
还有他给的那两颗药,发作后到底会怎么样,她可不要在他面前露出意乱情迷的样子。
所以殷小侯爷你既然不想杀我了,那就赶紧滚啊!
像是看出了秦瑟在想什么,殷殊神情复杂地看了她片刻后道,“你不用担心药效发作。”
秦瑟特别想问他,我怎么就不用担心了,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被你害成这惨样我还连担心都不能担心了?
下一刻,殷殊就用左手从袖子里拿出另一个玉瓶,从中倒出一颗药后,直接亲手塞进了秦瑟嘴里。
“咽下去,这是解药。”殷殊低声道。
秦瑟心道,我就再信你一次,便听话地咽下去。
殷殊见她吃了,低头望着自己沾了鲜血和口水的左手,眉头紧皱。
秦瑟看他那洁癖犯了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都这样了,还不忘嫌弃她呢?
殷殊抬起头时刚好看到她垂下眼皮前,眼中流露的那抹怨怼。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她偷偷翻白眼的样子比她假惺惺装模作样时,要顺眼多了。
这时候,阿隐也拿着药回来了。
殷殊接过药,命令秦瑟道,“伸出来。”
秦瑟脸上涨得通红,瞪着他。
“你不伸出来,是想自己给自己上药?你看得到自己舌尖上的伤吗?你要是不及时止血,真死在这里,我可不给你收尸。”殷殊挖苦道。
秦瑟又翻了个白眼,心里告诉自己算了,先不和他一般见识,然后只能一脸不情愿地按照他说的做。
殷殊低头看着她的动作,脸上竟也有些发烧。
但他装作冷淡至极的样子,低声道,“可能会有些痛,忍着点。”
说罢,他便用自己的手指沾了药粉给她上药。
被他的指尖碰到那一刻,秦瑟浑身一哆嗦,差点把咬到自己舌·头。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难受的不只是秦瑟一个人。
阿隐见到这古怪的一幕早就尴尬地背过身去,殷殊给她上药的过程中,原本苍白的脸颊也越来越红。
上完药之后,他缩回手,竟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很软。”
这下秦瑟不是脸红,而是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