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到面前时,她突然就咧嘴笑了,癫狂而又绮丽,沾上荼靡殷红的手紧握成拳,挥向穷凶恶极的罪犯。
以后的她也会像这一刻一样,揪出幕后的鬼,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再用他们的血,去祭奠冤死的亡魂。
被揍得鼻血直飙,男人还在恶语相向,“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是吗?竟敢打老子!老子让你瞧瞧厉害!”说着,男人随手拾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就朝陆西雨头上敲去。
然而,他以为的小白花却徒手接住了木棍。
不仅如此,陆西雨甚至抢过男人手里的木棍,“咔嚓”一声砸在膝盖上,木棍被生生折断。
紧接着,长腿一扫,男人被她一脚狠戾地劈倒在地,随即,她又拽起他,麻袋似的扔了出去。
“你……你……”一轮下来,男人被揍得鼻青脸肿,他这时候才感觉到害怕地连连后退,“你有身手,刚才为什么不还手?”
明明这么厉害,却装什么柔弱小白花,还挨了那么多的打。
“刚才被捆住了啊……”陆西雨勾着一抹邪笑,揉着被勒红的手腕,一步一步魔神似的朝男人靠近,“要不然怎么让他们跑掉了呢?”
男人再要爬起来逃跑时,陆西雨飞身又是一脚将他踹出了好远。
昏暗的角落里,传出男人声嘶力竭的惨叫,伴随着一声一声拳头着肉的闷响。
当男人再也爬不走的时候,陆西雨捡起一旁被她折断的棍子,挑起男人的下巴问道:“指使你们揍我的那两人,是谁?”
“是广……广哥,另……另一个……个,是他的……的小情人,我……我不认识。”男人害怕极了,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在他还想反抗时,陆西雨举起手里的棍子狠狠朝他头上敲去,男人应声昏死过去。
陆西雨拖着疼痛和极度疲惫的身躯从角落里走出来时,太阳早已落山。
街道两边次第亮起了温暖的灯光,有饭菜的甜香被风吹来,飘进她的鼻腔,她吮了吮鼻子,抱紧又痛又冷的自己。
寒症跟有灵似的,知道挑她最虚弱的时候复发。
走在路灯下的她,一身血和伤,晃晃荡荡,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但她坚挺着,一步,再一步,……
影子被拉长又扯短,她朦朦胧胧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人奔向家的方向,朦朦胧胧对上与她擦肩而过的人怪异的目光,再朦朦胧胧望向学校璀璨的灯光……
离学校不远了,但她可能走不到了。
额头的血漫过眼睑,陆西雨抬手拨了拨眼睫上的血珠,这才稍微清晰地看见她前方好像站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他高大,修挺,眸光炯炯。
他的身边还应该站着一个温柔的女人,那个女人会朝她张开双臂,轻柔地唤她一声,“小语。”
“闵叔叔……”眼泪倏地夺眶而出,陆西雨终于力竭地跌跪在地上。
一双手扶住她,陆西雨倒在男人怀里,她的嘴里模糊不清地自语着:“温柔阿姨,对不起……胜利哥哥——”
……
再醒过来,陆西雨躺在坚硬的板床上,头顶的光甚至没有月亮照进窗口的光亮大。
很简陋的单间,却五脏俱全。
男生的衣服很整齐地挂在便携衣柜里,廉价的鞋子,却跟她的一样洗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