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安岁岁直接揽着卢月回去睡觉了。
“天色不早了,殿下还是先回去吧。”
徐阶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远去,半晌才可怜巴巴的回了自己的府邸。
宁玉乔很快回了府,丫鬟仆从伺候她梳洗睡下,帘帐一拉下来,宁玉乔就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好不容易才睡了过去,结果刚一入睡就开始做起了噩梦,在梦里她见到了落月,一脸的血看着她,声声都在质问:“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玉乔被吓的惊醒,帘帐遮挡的密密匝匝的,仿佛里面藏着吃人的怪兽,她吓的连鞋都来不及穿,就从床上下来,屋内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一盏灯也没有。
恐惧在心中被无限放大,好像梦里那个血淋淋的人影一直在她身后追着她一样。
宁玉乔惊恐大喊,惊动了屋外守着的丫鬟。
“小姐,您怎么了?”
听到空荡荡的屋内有了人声,宁玉乔心里觉得踏实了许多。
灯烛很快被点燃,宁玉乔看着丫鬟手托着灯烛朝她走近。
“小姐?你是做噩梦了吗?”
那张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宁玉乔的身子都在抖,眼睛睁的老大,看着朝着自己走近的丫鬟,喉咙间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你……你不要过来。”她颤抖着往后退,“落月我错了,求求你,你不要过来。”
宁玉乔看着眼前那个满面是血的人离她越来越近,只有那一处灯烛泛着幽幽的光晕,像是地府幽罗里的幽幽鬼火。
她吓的‘啊’一声,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
站在殿内的丫鬟无措又惶恐,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为何小姐见着她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有了卢月被治好的例子,大家都按着老大夫所开的方子煎药,疫病果真慢慢被控制住了,不消的一月京城里的疫病彻底消失。
而此时的天气已然也快要到十月了,原本的凉爽清风已经开始变得冷冽。
振国将军府。
屋内两人对饮,从天色明亮,一直到夜色渐深。
“益谦还好吗?”方柏然酒气上头,今日遇着了故人,他心中高兴,开怀畅饮,醉了也无妨。
“将军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爷俩的,每年都会去给他们扫墓的。”
方柏然浑浊的眼里,又了雾气,“好,那我便放心了,这么多年了,我始终不敢去看他一眼,觉得没脸见他啊。”
“那些都不是将军的错,您又何必自责呢。”
“这么多年,眼瞅着当年的老人一个个没了,我这心里难受啊。”
“将军还比妄自菲薄,燕山大营的那帮子兄弟还等着您回去呢。”
“廉颇老矣?”方柏然叹口气,脑海里还能浮现出当年征战沙场的英雄豪气,“怕是回不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