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片刻不见卢月,徐阶的心里就十分的想念,等他脚步飞快的停在了卢月的院子前,却听屋内传来了阵阵笑声,窗纸上昏黄的烛灯映照出两个人影来。
徐阶心里有些懊恼,三两步就进了屋,果真见着安岁岁和卢月坐在窗下,两人有说有笑的,见到他进门,笑声顿了顿,随即又继续热闹了起来。
被忽视了的徐阶坐在角落里,没滋没味的喝着茶水,但安岁岁好像没个眼力见似的,他坐在那里等了又等,两人像是彻底把他给忘记了似的。
徐阶心内烦闷,觉得还是主动出击的好。
他放下了茶盏,动作还不小,茶盏在桌案上传来重重的叩响声,两人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徐阶微笑着站了起来,却是对着卢月道:“你这大病初愈,还是该多多休养才是。”
然而还没等卢月先开口说什么呢,安岁岁先开口了,“殿下放心,公主姐姐说她白日里睡得有些多了,这会儿并无困意,何况我两许久未见,我还有好些话想要跟姐姐说呢。”
卢月只好对着徐阶露出个笑容来。
徐阶心里憋闷,看两人一眼,然后转身往屋外走,走时还恨恨瞪了卢月一眼。
只把卢月瞪的想笑,却偏偏碍于安岁岁在,强忍着,谁能想到堂堂的三殿下,会露出那么幽怨的眼神。
安岁岁正说着话,就见卢月目光看着门口在发笑,不由悄悄凑到她身边道:“姐姐,殿下是不是很生气?”
“嗯?”卢月不明所以。
“姐姐我跟你说,这男人没有成婚前可不能惯着他,就该晾晾他,就是殿下也不能免俗,免得得到的太容易,他日后就不懂得珍惜了。”
卢月讶然失笑,这都是什么歪理。
徐阶到了屋外却并没有离开,相反他的心里一直有疑惑,本来想趁着这个功夫亲口问问卢月的,但眼下两人姐妹相见,聊的浑然忘我。
他没办法只好叫了小词,先问一问,看能不能有些收获。
因为要问的许多话都是秘密,不好轻易走漏了风声。
徐阶将小词叫到了驿馆空房间单独问询。
屋内十分安静,徐阶开口问小词道:“我细细想来还是觉得她这次的疫病染的十分蹊跷,所有许多事,还想要在问一问你。”
小词是卢月的丫鬟,卢月染病后她也十分内疚自责,但却没有多想,听到徐阶此话,不由急急道:“殿下是说,我家公主的疫病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为之?”
徐阶一看这丫头这么着急,不由连忙安抚道:“你先别急,这些暂时也只是我的一些猜测,并无真凭实据。”
小词点了点头,平复了下心中的情绪道:“殿下只管问,我一定仔仔细细的把我所知晓的都告诉殿下。”
“她的这些病症当真是那日早上才出现的吗?”
小词经他这么一问也不由有些愣住了,然后神色又有些愧疚道:“我虽是公主的贴身婢女,但是公主自打当初在南朝被人……”
她话到此处,忽觉这样说出来不对,若让徐阶知晓了公主殿下曾经被人掳走过,心里一定会有疙瘩。虽然说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自古以来又有那个男子不在乎女子的清誉的。
她只好连忙转了话头,“发生了一些意外,总之公主自那之后,像一般的穿衣梳妆净面都是自己动手,不需要我们亲自服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