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门被哐当一声关上,站在屋外的人都大惊失色。
“殿下!”
但是门被关的死死的。
隔了许久,屋内传来徐阶的声音,“以后我与公主同吃同住,药也准备两碗。”
门外是死一般的寂静,谁都没敢吭声。
消息传到宫里去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帝后皆惊。
皇后更是大怒,当时就直接吩咐宫人准备马车,打算直奔驿站,但是被皇帝给及时拦住了。
“怀风的性子,你不是不明白,他决定的事情,极少能有改变,何况即便你去了又能如何呢。”
皇后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一时竟也没了主意。
宁玉乔知道消息的比皇后更早,她本来满心欢喜,以为终于可以除掉挡在自己面前的劲敌,结果当听到徐阶竟然要片刻不离身的守在卢月身边时,她整个人都慌了,当即吓的面色惨白。
她没想到徐阶竟然能为卢月做到如此地步,也没想到事情演变成了这样,这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震惊与怒火接连在心腹中翻搅,扰的她夜夜难以安寝。
屋内烛火昏黄,床上的人面颊滚烫,徐阶将湿帕子拧干,给她仔仔细细擦了脸颊,又擦了擦手。
这才将帕子放在水盆里又清洗了一遍,晾了起来。
做完了这些,他就在床前盘腿坐下,借着光线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灯烛幽幽,她眉眼如画,因为高热,给整张脸上染上红艳,犹如涂脂抹粉的丽人。
徐阶将她的手拉着放在脸颊,就那么静静看着,时间仿若静止了般。
屋内石一灯如豆,床上的人迟迟未醒,他就安静的陪着,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就这么一整晚,他都没有睡觉,一直到了第二日一早,丫鬟煎好了药,为了防止疫病扩散,他让丫鬟将药放在门口,只开个小缝隙。
满满两碗浓黑的药汁,徐阶端过其中一碗,仰头一口喝下,然后将其中一碗端到了床前。
卢月还是如昨日一般,面颊红晕一片,他上前十分小心的将人给扶起d来,一触摸浑身都带着滚烫,因为高热她整个人的呼吸都变的有些粗重。
徐阶将人办抱在怀里,一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勺药轻轻吹了吹,这才送入她口中。
但是昏迷着的人好像半点感觉也没有,徐阶将药刚喂进去,药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可是昨日分明还不是这样的,徐阶不死心继续舀一勺子药,吹凉了,再喂,这回能勉强好一点,至少是有半勺子是喂进去的了。
徐阶再接再厉,一边喂药,一边十分温柔的卢月耳边低低道:“乖,好好喝了药,病就好了,等你病好了,你想要干什么都可以,我都答应你。”
但是怀里的人根本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常常有好几勺子药是喂不进嘴里去的。
徐阶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耐心,即便是喂不进去药,他也不着急,就默默等上一会儿,然后在就像是低语般在她耳边絮絮叨叨:“阿月,乖,喝药好吗?”
一碗药最后见底的时候竟然是有一大半都被顺着嘴角流在衣服上,徐阶有些懊恼。
“阿月,弄脏了你的衣裳,你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如果知道了,肯定是会要骂我的,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我这就给你换身干净的。”
说完她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去了箱笼里翻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