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知子莫若母,皇后发现了他的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在母后这里还要吞吞吐吐的吗?”
徐阶索性又在凳子上坐定,“母后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
皇后笑了,“本宫哪样了?”
“母后不要再刻意撮合我与玉乔了。”徐阶想了想,索性在皇后面前把实话都说了出来。
“你也看到玉乔现在这个情况了,何况她爹爹是为了救母后才死了的……”
徐阶打断她的话,“母后,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再给她找个好人家的,但是她在我心里就只是妹妹,再无其他的可能。”
皇后觉得徐阶话里有话,“你这是心里有其他人了?”
徐阶沉默不言。
皇后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玉乔那孩子母后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么些年对你的心思你也是知道的,在母后的心里她其实早都是你的王妃了,如若不是洛秋明弄出来的那些事情,你们两现在早都已经成亲了,母后说不定连孙子都抱上了。”
“母后!”徐阶厉声打断她,“这样的话以后别在说了,你说的那些也只是小时候,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在她眼里永远就只是妹妹,母后你就别在瞎掺和了。”
皇后细细打量徐阶脸上的神色,缓缓道:“你心里的人李慕嫣吗?”
“是。”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皇后脸色开始变得十分难看,“既然你话说开了,母后也告诉你实话吧,怀风,你休要被那个女人给骗了。”
“母后何出此言?”
“玉乔这次落水十分蹊跷,我后来问过她身边伺候的人,都说玉乔落水那天,身边就只有李慕嫣还有她的那个丫头,再没有旁人了,依着母后来看,这件事八成跟她脱不了关系。”
皇后叹口气,继续道:“玉乔那孩子就是年轻,没什么防备心,心思又单纯善良,若不是李慕嫣的身份摆在那里,母后恨不能立刻处置了她。”
徐阶听她这么说,心中也有些生气道:“母后不清楚事情究竟是什么,何以这么说?”
“你这是说母后冤枉了她?”
徐阶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母后与我都没有亲眼看见,仅仅凭借一些下人之言,还是有些武断。”
皇后却十分震惊,“怀风,你这是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心窍啊。”
徐阶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得到的居然是皇后的这么个结论。
“儿臣只是说出了实情而已。”
皇后面色铁青,在寝殿里来回走了两圈,“这个女人的手段当真不简单,怀风你得看清楚才好啊。”
“她一定是发现了玉乔单纯善良又得母后的喜欢,于是心生妒忌,将人给推下水去,但是没想到丫鬟回来的那么快。”
皇后越说越心惊,“还好玉乔这孩子命大,不然差点就死在她手里了。”
徐阶眼见着皇后越说越离谱,看来这件事只能慢慢来了。
“好了,母后你别多想了,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怎么没有,母后在这后宫大半辈子了,什么样的腌臜手段没见过,怀风,你还是年纪太轻了,趁着陷得不深,赶紧断了这念想……”
皇后又开始了絮絮叨叨,徐阶都有些后悔说了这么多,非但没能让皇后放弃撮合他跟宁玉乔,反而对卢月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你看玉乔那孩子多懂事,对你又是一片心意……”
皇后还在耳边说着,徐阶干脆出声直接打断她。
“母后,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