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简直恨不能敲开方既白的脑子,这人都是什么脑回路,还以为是开窍了,结果还是老样子。
“有你哭的时候呢。”
“屁,小爷我等着那小丫头片子哭着喊着回头来求我原谅她。”
徐阶恨不得朝他翻个白眼,“那你等着吧。”
可是话虽说的硬气,这方小公子回去后却失眠了,一整晚都没睡好,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结果一大早门就被方老将军一脚给踹开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
方老将军声若洪钟,把方既白的瞌睡全吓没了。
“老爷子你做什么啊,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方柏然气的恨不能上去抽他两下,“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再睡下去,我怕好好的孙媳妇就变成别人家的了。”
方既白将头蒙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问:“爷爷,您问的是哪个孙媳妇啊?”
方柏然重重哼了一声,“迟早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就离开了。
方既白迷迷糊糊总觉得这话十分的熟悉,似乎好像有人也这么给他说过。
他噌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连忙套上鞋袜,追了出去,方柏然还没走远,人刚走出院门口,就被方既白给追上了。
“爷爷,你刚说那话什么意思?”
方柏然十分嫌弃的看他一眼,“慌慌张张,衣衫不整的就跑出来,像什么样子。”
“爷爷?”
方柏然重重哼了一声,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变了,他看着远处天边,长长叹了口气。
“安家要离开京城了。”
方既白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谁?”
方柏然瞪他一眼,“年纪轻轻的,不光眼神不好,现在连耳朵也不好了。”
方柏然说过无数次方既白眼神不好,每次苦口婆心的在他跟前说岁岁那丫头如何如何的好,但是每次方既白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爷爷,你再说一遍。”
“我早上去安府了一趟,想看看安司业怎么样了,听说他们准备要离开京城了。”
方既白呆住了。
方柏然转头看他一副愣愣的模样,有些奇怪,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道:“你平时不是挺不喜欢岁岁那丫头的吗?怎么现在这副样子?”
方既白就像是没听着,他呆呆站在原地,直到很久,连方柏然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一大早起来就阴沉沉的天,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始下起了雨来。
雨丝细而绵软,落在身上初时没什么感觉,但是随着他在院子里站的时间久了,就慢慢濡湿了他的衣衫,头发也开始因为雨水浸湿慢慢贴在脸颊上。
下人第一次见到一贯笑呵呵的公子,变得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有些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