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陈十一过得并不算好。
因为他拒绝了卿凄凄所谓的“好意”,现在的他真得考虑怎样解决院内扣罚这件事。
院内各项设施或福利都由点数消划,陈十一将玉牌摸出来,灵力注入,只能跳出一个负数,后面还跟着好长一串零。
陈十一始终觉得不对劲。
怎会扣得如此多呢?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那妮子动了手脚,事实也的确如此,卿凄凄为了陈十一能百分百屈服于她,在陈十一的账目上打上了一个天文数字。
卿凄凄想来还是有些惭愧,毕竟仗势欺人实在有些缺德,但她又安慰自已,这般负债,一般人一见就腿软,陈十一也应当如此,到时候顺从于我,我再动些手脚,消了就行。
谁料陈十一软硬不吃。
陈一时,你还是硬骨头啊!
少女眼中燃起熊熊斗志,说什么也要把他拿下,不过这几日她还有些耐心,正端坐着等着某人上门求和。
而我们的硬骨头先生最近可就有点忙了,为了避免卿凄凄在他账目再上添一笔,他现在得每日晨起,顶着起床气,跟着李逸去上早课。
他一到学堂,人群中有人侧目。
“这位兄台是谁,怎没一点印象?”
“不知,这个时节也不招新生啊?”
“啧,这不陈一时吗?前几月一招败了成南康的那位,听李少说出门历练去了,想来也该回来了。”
“哦,记起来,和颜师姐卿管事闹绯闻的那位,能和那两位亲近,真是羡慕旁人啊。”
“有福有福。”
……
陈十一听不太清,他昏昏欲睡,险些要在座位上栽倒过去。
李逸落坐在他身旁,见陈十一倒了过来,他面色漆黑,手肘一顶,将其顶回去。
李逸语气无奈,悄声说道。
“一时,我觉得你还是得尊重一下讲师他老人家……”
“我也想啊,”陈十一连打几个哈欠,睡眼惺忪道,“可是你也知道,这个时段不太适合我出没。”
高台上的白须老人白眉一抖,听得二人的窃窃私语,他向来讨厌有人在他讲课时喧哗,玉简一指,厉声喝道:“你们二位,站到后面去!”
李逸鼻子一耸,白眼一翻,颇为无奈,只能将半睡半醒的陈十一拽了起来,一并扯到后面去。
倒不是陈十一身体有恙,他现在已经筑基,身躯已近天人,睡眠对他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了,现如此嗜睡只能算他一个爱好,用白若漓的话来讲,这应该是一个怪癖。
修行之人常有些奇怪嗜好,就像李明轩爱喝酒,百年前与陈十一结义的那位余姓刀客酷爱钓鱼,虽然他也钓不上什么鱼。
那家伙常常昼提空篓去,夜抱空篓归,有时候会提着一条大鱼回来,笑容诡异的朝陈十一炫耀。
“老陈,你看我今日的战果。”
陈十一满脸狐疑,指着那条通体湛蓝的海鱼问道:“老余,我们现在在西州,你这东海明梭是从何处钓来……”
见陈十一发现了端倪,刀客目光呆滞,好似泄了气,有气无力地说道:“从潼阳城的鱼市上……”
现在看来,即使刀客渔运如此之差,他也乐此不疲,就像李明轩曾与陈十一说,只是喜欢喝酒喝糊涂的感觉,烦愁太多,喝糊涂了就不烦。
这句话放陈十一这也同样受用,琐事缠身,睡着了也就无事发生了。
修行寡闷,总得寻一出处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