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鹏始终一言不发,他忽然有些后悔跟着琳琅出来了,至少留在杜家村,自己还能当作一切都没发生,靠着时间的流逝将琳琅在他心里的痕迹慢慢抹去,总比来到京城,眼睁睁地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要好受些。
杜鹏看着她:“琳琅,你是不是……”
琳琅低着头,既没有问他到底要问什么,也没有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俞辛见到郝致远果然没提琳琅的事,大致将宫里的事情说了一下:“自去岁春猎回来,皇上的身子就差了不少。后来就染上了风寒,我们太医院也就当风寒来治,可谁知吃了药就好些,药一断就又开始,如此反复,反而越来越严重。”
郝志远道:“仅凭这些也不能断定皇上就是中毒。”
俞辛接着说:“凭着这些自是不能断定是被下毒,直到今年冬至那夜,那日我本来休沐在家,忽然值夜的年轻太医来报,说皇帝突发急症,让我赶紧进宫查看。”
俞辛接着道:“我进宫时其他几名太医都已经到了,进去一看,皇上脸色苍白,又是风寒的症状,就在我要告退时,见皇上唇色似是有些不对,凑近一看,却隐隐闻到了一股杏仁味,问过皇上身旁伺候的大太监,却说皇上今日并没有吃关于杏仁的膳食。”
郝致远听罢道:“如此看来,皇上确有可能是中毒了,或许只是剂量较小,症状又和风寒类似,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发现。”
俞辛点头:“此事事关重大,我也不敢说出去,直到前阵子皇帝病得越发重了,我才偷偷告诉了我师父。”
谢馆主问郝致远:“依你之见,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郝致远摇头:“我离京这么长时间,对京中形势已不大了解,你们觉得,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对皇上下手?”
俞辛和谢馆主师徒二人面面相觑,半晌后俞辛道:“依我之见,三皇子下手的可能性较大。”
“三皇子?”
“是。”俞辛放低声音道:“去年春猎,大皇子遇刺,差点就回不来了,之后皇帝马不停蹄就给他订了门亲,这大皇子妃母亲权势煊赫,按理说不该给皇子找这样一门亲事,除非是……”
“除非是怕有人再对他下手。”郝致远接话道。
“对,”俞辛接着说:“既然这样,大皇子不应该会是下毒之人,且那之后,大皇子就带着一众部下奔赴边疆,隐有韬光养晦之意,二皇子薨逝,只剩下三皇子和四皇子,四皇子母家并不如三皇子势大,应当是没那个胆子做出这种事来。”
“三皇子……”郝致远喃喃道,他想起琳琅的事,也不知同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关联。
三人商量了一阵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一是他们没有证据,而是不知道幕后之人下的是什么毒药,这样就不能对症下药,总不能将皇帝拿来做实验吧,且不说老皇帝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撑住,恐怕下毒之人也不会让他们如愿。
郝致远最后道:“我那日进京时遇上大皇子进京,兴许此事会是一个转机。”
琳琅很快就从遇见俞辛的事情中走出来,她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一年过去,三皇子对她的兴趣定然已经没了,只要自己小心些,应当是出不了什么事,谁知很快就打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