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谨记师尊教诲,必定会与其他师兄弟一起,将天下所有五十散药方集中销毁,必不让其留传于后世。”
“还有……还有呢?”
孙思邈目光透着严肃,虚弱的开口道。
“还有……还有……”这徒弟说着说着便开始泣不成声,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他噗通一声在孙思邈面前跪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的开口道:
“待师尊走后,要薄葬,不要烧纸钱和纸扎,逢年祭祀时,不可宰杀牲畜。”
“你,可能做到?”孙思邈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润,审视的目光落在徒弟身上。
徒弟用力的咬了咬牙,然后当头拜倒,额头重重的磕在了石头地面上:
“徒弟谨遵师尊教诲!”
孙思邈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然后潇洒的抬手一挥:
“好!你且下去准备吧,名日清晨,来为为师收尸!”
此话一出,徒弟当场泣不成声,却不敢忤逆孙思邈的意思,抖动着肩膀满面哀戚的离开了。
等到其脚步声逐渐远去,孙思邈才抬头看向了昔日林凡曾坐过的地方,平静的开口道:
“林凡后生……你来了吗?”
林凡带着李时珍往前一踏,便出现在了孙思邈的面前。
李时珍第一时间上前为孙思邈把脉,而林凡则弯腰对孙思邈恭敬一拜道:
“真人,我与先生早就来了。”
“嗯……”孙思邈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便看向身侧的李时珍,目光期许的开口道:
“时珍啊,别把了,我等身为医者,难不成连自己是不是回光返照都判断不出来吗?”
“真人……”李时珍闻言顿时老泪纵横,握着孙思邈手腕的手,无力的垂下。
孙思邈目光慈祥而又嘉许的看向李时珍,嘴角吃力的牵起,微笑的道:
“时珍啊,孙某有一事相托。”
“真人但说无妨。”李时珍拿袖口抹了抹眼角,含泪回道。
孙思邈眼中闪过一抹怅然,遗憾的道:
“孙某本以为,能穷此残生之力将这风疾攻克,却不曾想大限以至。”
“为今之计,也只能将此成果交于你手,望你能凭借所学,将其完善,并将这硕果传承下去。”
“此病,非大医不能究,非大医不能愈。”
孙思邈说罢,把桌上那一叠手稿拿起,郑重的放在了李时珍的手上。
李时珍含泪接过,不停的点头道:
“弟子,定不负真人所托!”
孙思邈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随后眼中便射出一道信心十足的精芒:
“这病,我华夏中医治不好,那西医也同样治不好。”
“不过,孙某却相信,这病,将来必定能在我中医手上率先得到治愈。”
“咱们和西医,在后世,在未来。”
“在这风疾上!”
“一决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