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低下了头颅,仿佛在默哀,声音带着深切的沉痛:
“此战会输,非战之罪,只因当时的军队统领心存妄想,稍有胜果便沾沾自喜,指望通过国际舆论来结束战端,甚至三番五次,朝令夕改,致使原先僵持之战局,全面溃散,此战后半段,我军数位统帅阵亡,全军伤亡过半,更有大量部队番号因全员阵亡而被撤销……”
此话一出,李春当场瞠目,失神的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而蔡襄则悲痛欲绝的发出了一声凄烈的悲鸣:
“可怜我华夏大好儿郎!可怜我华夏大好儿郎啊!”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只有从这里送往前线的将士,却鲜少有回来的。
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茅以升,眼中多了理解,也多了一丝心疼。
如此战局,若不炸桥,则举国沦陷。
纵使再难过,再不舍。
这桥,也非炸不可!
一旁的李春捂了捂自己的胸口,看着远处不断升起的火光,泪眼朦胧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决断。
“茅处长!所有安放炸药的人员已经撤离完毕!”
就在这时,之前离开前去安放炸药的工人们陆续回到了茅以升身旁。
“再等等!”
茅以升神情凝重的望着桥对面,翘首以盼,眼中透着一抹焦灼。
“茅工,前线传来急电,部分缺口已经失守!余杭即将失守!”
茅以升咬了咬牙:
“你们先走,带上所有的工程资料,我再等一会儿!”
踏踏踏!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桥上传来。
听到这脚步声,在场所有人的神情都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其中几名工人更是直接伸手抓起了身边趁手的工具。
所幸的是,没过多久,随着一张年轻的脸出现,再看到他身上军绿色的服装,大家的情绪顿时舒缓了下来。
茅以升更是直接迎上去道:
“怎么样,大部队还有多久退下来,我们准备等你们过去之后,再炸桥。”
青年士兵稚嫩的脸上明显带着后怕,但一见到茅以升,便立即对他敬了个礼,道:
“茅处长,俺们军长派我过来炸毁桥梁,并让我给您带话。”
茅以升神情一滞,脸上闪过一抹不安:“什么话?!”
青年士兵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先是用力的咬了咬牙,然后像是要给自己鼓起勇气似的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
“俺们军长说了,让你们自行撤退,至于俺们,俺们不走了。”
质朴的话语,却仿佛透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茅以升蓦然睁大双眼,整个人都窒息了!
“茅处长!请把你手上的引爆装置给俺,您放心,俺在工兵连干过,会用这个!”
年轻士兵说完就伸手要来拿茅以升手里的引爆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