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程大老爷子,这是你刚刚留在我们那里的箭箩。”柳嬷嬷突然想起自己手里拿着的箭箩,赶紧双手递给程景浩。
这柳嬷嬷平时见着程景浩都跟大人夫人一样叫着光头小子,听闻大人说那沉言少语的矮瘦女子打了四只大老虎出来,立马改言叫“程大老爷子。”
自上次见到郭芙兰两手空空把那村里的大汉一手一人扔到树上简直是行云流水,令她跟夫人另眼相看掉了一地的牙齿。
一个怀着孕的小女子孤身只影深入深山虎岭中,花了一天一夜时间就猎了四只大老虎,令柳嬷嬷又惊又崇又敬。决定往后见着她,也像夫人一样尊称叫程大夫人才行。
这段时间生活在这程郭府下,她简直跟着沾了光,比在衙门里做少了很多活不止还滋润了不少。
程景浩一听,就像那车上面四只大老虎是他猎的一样,立马腰杆直了不少,以至于伸手接那箭箩时没有接稳,把箭箩里面的箭、银票、银两、玉饰、银牌子、金子、果子掉了一地。
天井里四个人都傻眼了,望着地上面的银牌子还有熟眼的玉佩张大人很快反应过来,走上前俯身把那玉佩捡了起来。
愣了一下的程景浩也赶紧把地面上的金子、银票、银两等值钱的东西优先捡起来,边捡边心里打虚着。
这婆娘去深山里打个猎还打了个劫回来不成,怎么会有这么多银两?程景浩大概地数了一下,银票加起来十万两、碎银二十两、三锭金子,而那银牌子还有那玉佩子看起来不是普通之物。
想归想,但东西是婆娘给他的就是他们程家的东西,程景浩双眼定定地望着张大人,那表情也不用说什么,明眼人也看得出来。
张大人,你上次没收了他们夫妻俩捞的白玉冠可一文钱也没给,今天可别一文钱就收走他们家弄来的玉佩。
那直直的眼神看得张大人恨不得不顾脸子打他一顿,虽然他真的有打算就这样拿了他的玉佩走,可旁边还有柳嬷嬷、自己夫人盯着,做不得做不得。
没想到一转着,柳嬷嬷与贺珍正以不可思议的眼光望着他。
“咳,放肆!本大人这样的人来吗?”张大人红着脸,拿起手中的玉佩对程景浩说道,“这玉佩不是普通人家或富商人家,是皇家玉饰,你就算把这玉佩拿去当铺,也会被人报官捉起来。还有,你收起来的那个令牌,对,拿过来给我。”
张大人接过程景浩慌张银票掏出来的银令牌,举起那令牌让三人看清楚上面的图案。
“这可是异国图纹,把你娘子叫出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大人严肃地对程景浩说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她一回来就进房睡着了。大人您见多识广也不能随便吓唬我,虽然我婆娘话不多粗鲁,但杀人抢劫之事她是绝不会干的。你要问她话也得等她睡醒再说。别黑着脸对着我,我就会怕,欺负一个大肚婆,你羞不羞!”程景浩一听他要叫醒郭芙兰问话立马就不愿意了。
先不说那婆娘的起床气有多重,出去还知道家在这里要回来,那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地位,一想到这样他刚停了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摇动着。
贺珍与柳嬷嬷看着平时威风林林的光头小子突然就泪流满面,于心不忍纷纷以责备的眼光望着张大人。
张大人心正想着这小子真会演戏,那银票银两之类值钱的东西可爪得实实的。正想开口说什么时,感觉到在场的两位女人眼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困成这样子,这两个晚上在外定是没睡好。程景浩眼里泪水很快变成了汪汪大海,伸着个莲花指用棉手帕给自己擦眼泪,那副模样实实在害让张大人打了个颤抖。
“行了,我等她醒了再问。那你们家猎的四只大老虎怎么处理?需要我帮你卖了吗?若是放在这个镇上,你可卖不了多高的价钱。”张大人赶紧转移话题,制止这赖皮小子再哭下去,看得他臂上都起满了一颗颗的鸡皮。
听到张大人说到这个,程景浩产立马收起泪水,把怀里刚用过的笔和纸掏出来,愤力地用嘴巴舔着毛笔上微干的墨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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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再一次见着程景浩的行为而满头黑线,这小子顺他的东西可真就手。这毛笔可是出自名家手笔的名毫,他平时只用在公文或重要书信之类,现在好了,被他那臭嘴巴舔一次,他看着都觉得眼睛跟脑子就痛一次。
对了,还有他房内那粘过他口水的墨砚,那可是他的同窗好友送给他的。
张大人越想着越觉得自己头皮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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