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没像之前那般吓唬她,看了看她选的鱼,夸了句她眼光不错。
“待会儿让人去把鱼送过去。”
沈珈芙一直看着祁渊,等祁渊也看回来的时候她凑上前笑了笑,小声问:“陛下今日对嫔妾好好呀。”
祁渊挑眉,按回她的脑袋,松开她,回了桌前,随口反问她:“朕平日里待你不好了。”
沈珈芙跟了上去,站到他跟前,等他张开手就熟练地往他身上倒,笑得更开心了:“陛下昨日还把嫔妾拦在门外呢。”
祁渊还真以为沈珈芙不在意昨日的这件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说她记仇。
“昨日之事,你不便听。”说得是昨天兰婕妤过来找祁渊说的那些话。
祁渊只和沈珈芙说了这么一句,但也算是哄她了,昨日的点心一块也没给他留,真真是会耍小脾气。
虽只有这一句,但沈珈芙脑子里不由得想多了些。
她不方便听的,而兰婕妤又主动过来和祁渊说起来的,会是什么事呢?
沈珈芙看上去没打算多问什么,她在祁渊的书房里四处看看,视线一偏,又看上了祁渊的书。
“陛下,嫔妾的小书房里书都填不满,您知道,嫔妾可爱看书了。”沈珈芙说得可怜,她趴在祁渊身上,也不看祁渊,就用脸蛋轻轻蹭他。
祁渊听了头疼,沈珈芙哪里是爱看书,她不过就是喜欢好东西,她书房里的书不满是事实,但祁渊也没看她看过几本。
“你别糟蹋了书。”祁渊淡淡说着。
沈珈芙直起身,拧着眉,不大开心:“陛下怎能这样说嫔妾,嫔妾哪有糟蹋书。”
“嫔妾都要看的。”
祁渊也没说不给她,他今日实在是好说话的很,顺着沈珈芙的目光看了看自已身后架子上的书册,说了声好,捏捏她气鼓鼓的脸:“朕让人带你去文华阁取,看上什么书了就拿回去。”
沈珈芙伸手抬起祁渊的右手,贴在脸颊边,笑了笑,轻声说:“陛下真好。”
“晚膳嫔妾让人备了炙羊肉,陛下陪嫔妾一起吃好不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一直看着祁渊,根本就让人拒绝不了。
炙羊肉?
祁渊轻轻看她,手背一转,手心贴上去,捏了捏她的脸,说她会吃东西。
“还有酒呢,嫔妾还让人准备了梅子酒,味道可好了。”
“你还能喝酒?”祁渊狐疑看着她。
沈珈芙老实摇头,解释说:“嫔妾不爱喝烈酒,不过梅子酒清甜,嫔妾及笄礼上喝过一回,是好喝的。”
沈珈芙的及笄礼也就是去年的十月,那时候宫中的端妃刚逝世不到半年,连带着远在曲州的沈珈芙的及笄礼都不能大办,父亲自是顾忌着这一点,不许她张扬,母亲却心疼她,还是叫人准备了一场家中宴。
想到这里,沈珈芙的神情有些黯然,她有些想母亲了。
触在面颊上的手温热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等沈珈芙很快收拾好情绪,正要说什么,祁渊问她:“喝过一回就记着了?这么馋。”
他说得沈珈芙好像是一个讨食的小孩儿。
沈珈芙忙说没有:“不馋,没有馋,嫔妾只是想着吃羊肉配上酒会好一些——”
祁渊轻抚她的脊背,缓言道:“没说你,吃吧吃吧,朕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