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的反应也没表现得有多意外,派人再去太医院叫太医来。
“若一个普通风寒都治不好,朕倒不知留你们有何用处了。”
说罢,视线随意地扫过殿中跟过来的一众人,精准地找到了后面站着的沈珈芙。
她是从被子里匆匆爬起来的,头发只用簪子简单地挽起来,似乎在想什么事情,面上神情都有些紧绷,正出神着。
早知还是不叫她来了,夜里冷,来时她自已裹了斗篷还被他罩在怀里,也就是这样都被冷风灌得咳嗽了一下,现在在屋子里才好了些。
越想,祁渊的面色越是冷淡。
众人看着祁渊的脸色,一个个噤若寒蝉,只有地上那几个太医被他刚刚那番话吓得颤颤巍巍,连连说着陛下恕罪。
殿中再次静下来。
沈珈芙被屋子里的香熏得有些闷,她也不是傻子,刚刚皇后和祁渊的那一番表现,明显是知道些什么的,只不过两人都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兰嫔能害得了谁呢?
她入后宫也不知道兰嫔和谁有怨,仔细想了想,若真要说,她好像记得兰嫔似乎和赵常在有过龃龉……
记不太清了。
殿中聚了那么多人反而不好,皇后叫人散了散,没一会儿,又有几个太医赶了过来,几个去侧殿二皇子那边,另有几个到了兰嫔这边。
也不知里面说了些什么,好一会儿才见有人走了出来。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小心翼翼地向祁渊回禀着:“陛下,依微臣所见,兰嫔娘娘这病症不像是风寒,倒像是。。。中毒。”
此话一出,众人都变了神色。
祁渊垂眸敛目,看向说话之人。
“兰嫔娘娘看似与风寒无异,可若是普通的风寒,药喝下去再怎么也该松缓一些,微臣观娘娘这病症,倒像是另一种药物,能让人神志不清,症状与风寒类似,那药物与一种名为溥珠的香料共用,便能叫人状若癫狂,自取灭亡。”
后宫之中的阴私不少,莫要说后宫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后宅中也能生出不少恶毒的心思来。
沈珈芙是头一回听说还有这种药物,心跟着一颤,下意识往内殿方向看去。
“若要知道娘娘是否是因为这药物,只需看看熏的香中是否有溥珠这一味香料。”
话落,祁渊微微颔首:“去看。”
“是。”
没一会儿,两个宫女将香炉里的香料盛了出来,太医仔细探查了一番,又捻着闻了闻,确信了里面是有一位溥珠的香料。
“那二皇子那边也是因为中毒?”
皇后拧着眉,问他。
太医连连摇头:“回娘娘,二皇子年幼,身子弱些,倒不是因为中毒,只是寻常风寒,用药需得斟酌些。”
“这毒可好解?”
“回娘娘,毒可解,微臣这就下去配药。”
说罢,太医见帝后都点了头,急忙退了下去。
这阵折腾也将近一个时辰了,坐在殿中的嫔妃们个个都没有要走的打算,今日这一出,她们也想知道是谁给兰嫔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