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肃斜了眼姚广崇,后者则耸了耸肩:“不是骂我,我是道士。”
可随着话音落下,气氛也变得些许尴尬。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一个问题。
是漠然忍受林凡的挑衅,还是孤注一掷,率兵直取江右?
若是能够夺得江右的一切,把林凡苦心打造的一切据为己有,那必然是最好的。
“要不,挑个合适的人过去一趟?”
沉默许久,谢子肃提出一个想法。
姚广崇当即摇摇头:“我一个出家人,我不参与这些,你自己想着来吧,要我看来,他能不讲规矩,你是太子,你也一样可以不讲规矩,你只需要挥兵直入江右就好,他敢反你,那满城的百姓最多也只有一半会反你。”
“你不说不参与吗?”
“我只是随口一说。”
姚广崇掐着佛珠,抬手抹了把光头,嘟囔道:“我建议,尽快占据湖广,以兵马强压江右,忽略此事,任由江右一切发展,皇上已经派人过去,江右大战免不了的,你让任何人过去都是浪费时间,甚至还会给林凡作嫁衣。”
“试试吧,让薛平川带六千兵马前去江右,必要的时候杀敌退离。”
听到姚广崇的建议,谢子肃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派人去看看。
无论林凡是想怎么做,他都想第一时间获得情报,对他而言,林凡很多事情都可以学习参考。
……
金溪。
城外军营。
梁河拿着手中的信愁眉不展。
‘城门已开,恭迎将军。’
八个大字就像一把长刀架在脖子上,冰凉刺骨,让人不敢直视。
“他到底想做什么?”
梁河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总觉得这是个圈套,可不去不行,去了又没有安全感。
林凡是谁?
不讲规矩,阴险狡诈,刁滑奸诈,口蜜腹剑……
他倒是不怕这小子安排多少兵马,他怕的是林凡只安排三五个人,取他项上人头。
“这封信,他肯定分发给了不少人,他知道有人让本官挥兵攻打临江。”
半晌,梁河沉声分析一句,回望身后的谋士温升。
温升拧眉沉声道:“皇命不可违,但此事应当先问王爷,王爷一直不想与林凡交恶,如今世子又在林凡手中,贸然动手,只怕林凡会……”
他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没有把话说完。
当初世子爷在京城失踪,是温升猜测被林凡带走,如今被证实,温升也在梁河心中多了几分重量,此刻再听温升这么说,梁河心里也打起拨浪鼓。
“依温某看来,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与林凡合作一次,倾巢出动,分兵八百入临江,大军从灵关处折返,趁着两广总兵官离巢,杀他个措手不及,暂时平定两广与金溪一带,彻底站稳脚,而不必进入江右一带。”
温升抬手捋了下自己的胡须,眯眼说着:“此番,林凡必然会帮助将军,他也不想后方几处受敌,有一个将军这样交过手的敌人在,总比那些从未交过手的敌人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