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禄小心翼翼的说道。
“少夫人哭哭啼啼,非让勇少爷为她出气。朱大常在牢中好拿捏,可陆远来沙府一闹,少夫人觉得失了关家的面子。”
沙有德人老成精,听出味来了。
被调戏的是他的亲儿媳妇,沙勇是他的族侄,出三服了。
“你把话说清楚。”
沙禄不吱声了。
沙有德一拍桌子:“讲,这个家我做主,我还没死呢。”
“是,是,老爷,小人多有听到他二人的传闻。”
沙有德气的胡须抖动。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然则二人对沙家都极其重要,哪一个他也不敢怎么样。
沙有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肚皮一鼓一伏像只蛤蟆。
天亮了。
沙有德强打精神,吩咐道:“沙勇还没回来。沙禄,你马上派人去陆远家附近查探消息。”
沙禄走后,沙有德在府中度日如年。
好在沙禄没让他久等,给他带回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老爷,陆远一早赶去了崇仁坊分司,现在官复原职了。”
“啊!”
沙有德大吃一惊。
陆远重任巡差,说明有人在保着他,并且不畏关家的势力,十有八九是夜家。
传闻他被西城区巡检夜玄樱看中,果然不假。
不过,沙勇呢?
“沙勇回城卫司了?”
沙禄摇头道:“小人派人去城卫司问了,说勇少爷彻夜未回。”
这时一位家仆进来,沙禄连忙问道。
“在翠竹巷打听到什么没有?”
家仆道:“翠竹巷有人说半夜曾听到过动静,但他们没敢出门。小的还在陆远后面那家的院子里发现了残留的血迹,似乎清理过但没清干净。”
沙有德睁大了眼睛,脸色转为死灰。
“下去吧。”
家仆告退。
“沙勇完了,沙家完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想着沙勇会出现,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沙有德像被抽空了力气,重重的跌坐在金丝楠木椅子上。
这把椅子有年头了,雕花精美,用的是建造皇宫大殿剩下的余料,他喜爱这把椅子胜过他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