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去看看那个奇怪的南疆女吧。
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给他制造一些刚好合适的麻烦呢?
另一边,在走过迷阵时,虞幸并不知道对立阵营的二红选择在今天当搅屎棍,他都已经做好了惊动封管家和所有敌人的准备了。
踏出迷阵的瞬间,眼前一晃,普普通通的奢华院景就消失在视网膜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萧条得多的院落。
这院子倒是和之前的院子风格一致,只不过破败了许多,本该种植着名贵花草的地方杂草丛生,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腐烂味道。
他脚步顿了一顿,回头看去。
来路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深的黑暗。
嗯……他想得没错,即便是本就严防死守的封府,内部也不可能没有更进一步的分割。
不管怎么说,封府还是一个会定时对普通人敞开的住所,但凡万般大师足够谨慎,都不会将肮脏残忍的修炼地点不设防的选在府中。
毕竟,长时间用于修炼邪术、给身负禁忌的人们同聚一堂开会、制作邪性法宝的地方,根本没办法清风拂面,春暖花开。
所以,虞幸推测,封府中一定有一处绝不会被普通人发现的场所,那里才是万般大师和其手下常用的活动区域。
不然万一哪一次出了意外,某个金主孙子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要灭口,不就凭白少了一个敛财源头?
再说了,就凭那些富商们对万般大师住所打探来打探去的热情态度,换谁当这个邪典组织头子,也不能放心。
他不出意外地找到了这里。
这个院落的味道实在不好闻,上方的天空黑沉沉的,几乎可以比肩阴天的傍晚。
一股股不加掩饰的邪恶能量充斥在不同角落,彼此排斥对撞,又被吞噬交融。
翻滚在云层中的封印字符前所未有的明亮坚固,意味着有一条不可撼动的规则,将这个脏兮兮的地方保护起来。
这里,不仅仅是被藏起来的院落,似乎还是笼罩整个封府的强大阵法的核心所在。
虞幸进来、回头、观察,一共也就过去一秒,第二秒,他收回所有感知,悄咪咪往生虫的干枯树干底下一缩。
第三秒,一股狂暴的、恶意几乎溢出的风从院落中的一间房里冲出,如同一把染血的长矛,向着虞幸刚刚站着的地方重重刺去。
风扎了个空,在原地打着旋,虞幸看见风有了实质的颜色——恶心的灰白,让人下意识想起骸骨、污染和疫病。
那风的“眼睛”朝四周扫视,虞幸躲藏的树也被吹的哗哗响,不过风似乎并未发现虞幸——哪怕虞幸就站在树下。
搜索无果后,风不仅没有回去,反而开始肆虐,将院落里分布各处的能量残余连同蜘蛛网一并卷起,暴怒的搅碎。
虞幸一手扶着枯萎的树,一手挡在眼前,免得被蜘蛛网糊一脸。
他知道,自己进入这个区域的一瞬间,万般大师就发现他了。
在风头镇,龙蛇混杂,普通人的生气儿过多,万般大师做不到感知一切。
在封府,由于到处都是迷阵,还有倒扣的大阵将封府与外界隔绝,干扰过多,万般大师也不会选择时时刻刻亲自监督所有人。
但在这处院落……
虞幸进入这里,就像在万般大师睡觉的时候掀了他的被子,想不被发现都难。
万般大师一定也被吓了一跳,而后杀心顿起,第一反应就是把不速之客杀掉,让院落继续成为一个秘密。
可是,这个副本世界中,没有人能理解虞幸与树木的联系。
哪怕是敌人种的树,到他手上也是他的了。
虞幸只是将自身的存在感附着到了干枯的死树上,那风就无法再“描绘”他,哪怕是从他全身吹过,风也不会认为这里有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遍寻无果的风终于安静。
一个和蔼的,友善的,甚至亲切的老人声音,从风中响起:“是谁……来拜访我了?”
“来者是客,不如现身一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