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事情成了,何姨娘当场就跪了下去,双手合十,一直在念叨着阿弥陀佛。
好半天,才想起来问刘金玲,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家里是做什么的,还有谁。
刘金玲兴冲冲地道:“姨娘,他是酿酒的李老爷前头夫人的外甥,姓刘,家里是做木材生意的。”
她把刘惠的大体情况说了一遍,何姨娘就蹙着眉头:“这个刘家是外来的……”
“姨娘,胡梦蕊说了,那刘惠以后会在咱们瑶溪县城定居,就先住在李家大院里,等过个一二年,自己的宅子建好了,再搬出去,姨娘,你不用担心,刘家夫人暂时不会搬到瑶溪县城来,我一嫁过去,就把你接到李家大院小住,等我们自己的房子造好了,再把你接过去长住。”
何姨娘为人谨慎一些,虽然心里也很意动,但是却还是坚持要找人打听打听这个刘惠。
“咱们两家都姓刘,这门婚事怕是成不了,再者,胡梦蕊也只是个闺阁女儿家,虽然认识这些人,却并不清楚这些人的脾性如何,还是得打听清楚才好,怎好这么仓促就去老君庙见面呢?”
刘金玲却着急得不行。
“姨娘,咱们没那么多时间了,”她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哭腔,“胡梦蕊给了我一条发病的疯狗!那疯狗既然咬了孙琇莹,孙琇莹就必然会染上疯病,很快就会死的,孙琇莹一死,孙家人还能饶得了咱们?”
“我只有趁着这一个月的功夫,赶紧嫁出去,再把你接出去,咱们才能避开眼前的祸事,要不然的话,咱们就得跟着刘家一块倒霉!”
何姨娘也吓了一大跳。
她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好半天才缓过气:“老天爷,胡梦蕊的胆子怎么这么大!万一当时那疯狗咬了你可怎么办!玲儿,等你嫁了人,就千万别再和这个胡梦蕊来往了,她就是个疯子,早晚有一天会伤到你。”
刘金玲心中难免有些埋怨。
她早就跟何姨娘说过胡梦蕊是个疯子,偏偏何姨娘非要叫她跟胡梦蕊来往。
这回总相信了,趁着祸事还没降临到她们母女头上来,现在就离开刘家,才是明智之举,迟了,就走不掉了。
何姨娘也明白这个道理,便取消了去打听刘惠的念头。
管他是不是一个姓氏呢,先嫁过去再说。
母女二人便关上门来,密谋明日的老君庙之行。
且说山桃和孙时安出了瑶溪县城,到了李家庄。
这李家庄顾名思义,就是李家族人聚居的地方。
这里原先只住着李家嫡支,后来因家族壮大,慢慢地分家出去,旁支就围绕着嫡支建房子,再后来还有些外姓人搬到这里来。
慢慢的,这里就成了一个庄子,如今庄子上光是李家族人,便有十三房之多。
这十三房又各自发展壮大,分出了好几房。
族中以四房嫡支为尊,但四房如今人丁零落,全靠着掌握着家族酿酒生意,才在族中占据威严。
其他一些旁支沾染不上这酿酒生意,也有早早就从族里的生意脱离出去,另辟门路的。
譬如先前在将军山琴技比试中夺得探花之荣的李望远,便是三房子孙,这三房近些年在做古琴的生意,倒是做得有声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