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最近祁山要建天坛了!”
“听说是宫里那位点名让礼祭部郎君去督工的。”
前院里几个丫鬟凑在一堆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小芩正送了秦臣璟从学堂回来,闻言脸色微变,“夫人呢?”
“夫人今日说是去锦玉阆和金掌柜谈要紧事去了。”
一个丫鬟支支吾吾的说着,她们这些丫鬟最怕的就是小芩与秩管家,这二人得夫人极为重视不说,且对夫人十分衷心,对待下人虽好却也极为严苛,一向是说一不二。
府中规矩不得多嘴多舌,她生怕小芩生气将她们赶出府去。
“你们不得再有下次多舌。”
小芩放下话后便转身让家丁将准备栓上的马给她,她利落的翻身上马夹紧马肚朝着城中而去。
身后一众丫头有些愕然,“芩姑娘……竟会骑马?”一丫头惊讶道。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未敢多言。
锦玉阆便是从前的鸢楼,青鬼生前将鸢楼交给了一人打理便是如今的金掌柜,一个本应被处死的死囚被青鬼所救后誓要报恩,青鬼便让她改头换面以新的身份从官府手中接下了这烫手山芋。
青鬼死后,又逢战乱,鸢楼便也一直荒废着。后帝女登基,未过多久妖魔出世,天地惊变,大家都以为灭世浩劫即将而来,人间更是乱成一团。
所幸有一大师,以身破魔,这才换来天下一线生机。
之后帝女不知为何,禅位于旁支幼子,开始垂帘听政。
自此天下太平,后金掌柜四处打听这才寻到了秦卿。
那时的秦卿正处在极为艰难绝望之时,险些撑不下去,若非秦臣璟尚在襁褓中,小芩也是不敢想她如何才能留得住娘子。
她不知帝女为何突然要在祁山建天坛,但是此事若被娘子知晓定然又会撕开她心中痛苦。
五年了,这五年她和秩奎乃至全府上下都不敢提半分有关那人的星星点点。
就连秦臣璟除第一年上学堂问过一次惹得娘子痛哭一夜之后也再未提起过了。
原以为时间会抚平一切伤口,可是此刻小芩内心的恐惧告诉她并不是,巨大的伤口哪怕是再多再厚的布缠绕覆盖也依旧阻挡不了那汩汩而流的血液与锥心的疼痛。
“小芩姑娘,你怎么来了?”
锦玉阆的采女见小芩来了忙叫了小厮过来准备接马,小芩问道:“夫人呢?”
锦玉阆前人山人海的排着队,都是些达官显贵家的女眷在挑选采买新来的珠宝服饰以及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其中也不乏有男子陪同自家夫人选买的。
“夫人与金掌柜娘子在楼上呢。”
小芩闻言,心下才仿若大石落地,舒松明朗开来。
“姑娘找夫人可是有紧急要事?我这就去禀报一声。”
采女问道,小芩摆手下马将缰绳递给小厮,“哦,没什么事,不必打扰夫人与掌柜的。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四处看看。”
采女闻言一笑,派人给小芩加了座与茶水这才去忙了。
小芩看着热闹的店铺,思绪飞散,这么多年秦卿能与众人守住这么大的家业除了所有人的共同努力还有那人当初的精心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