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胖子带着顾乔四人进入了一处罕见的地下冰窖。
四周均是冰墙,墙中还有一些虫草标本,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几人进来之后,顾乔率先就打了个寒颤,外头已经够冷了,这儿安全归安全,却更加的冷,已经不是一件羊毛大衣能解决的事,董胖子连忙从外头找出之前主人惯用的电烤炉,在冰窖里生热,也就董胖子能想得出来了。
不过非常时期,非常做法,眼下也顾不得太多,况且一个小小的电烤炉,对冰窖也造不成多大影响。
稍稍暖和之后,顾乔有些好奇的瞥了瞥墙中冰封的标本,感叹道:“北方已经这么冷了,想不到还有人起冰窖!”
青禾搓着手问道:“董哥哥,这也是你的地盘?”
董胖子憨厚的笑了笑,“我哪有这本事,你没瞧见这是一家药店?”
青禾撇了撇嘴,毫不讲情面的吐槽:“也是,你哪有这本事!”
再次来到冰窖,董胖子想起许多旧人旧事,难河县几日之间便年发生了谁也没想到的天大祸事,他不由得感概道:“兄弟,你总说你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这会机会来了,只可惜你却不在了!”
顾乔好奇道:“董哥哥口中的兄弟莫非就是此间主人?”
董胖子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其实你们应该也见过,就那天从桥上跳下去的那个酒疯子李东野,一夜暴富,几年吃穷,他也算经历了大风大浪了,只可惜没熬过头来,以前跟他喝酒的时候,总听他念叨以前学医的时候如何拔尖,如何了得,那时候心想我这辈子到头也没生过几个病,学那玩意有什么用,也就当做耳旁风,听听就算了。”
“说起这处冰窖,我也是前不久才晓得的,那天晚上我俩喝了许多酒,大家都昏昏沉沉的,后来他才带我进了这处鲜为人知的地下冰窖,若非如此,此时要找个避难之处还真是难,也算是我这兄弟最后留下的福荫之地吧!”
顾乔笑叹道:“如此说来,董哥哥还真是没什么远见,难道你没听过‘医生永远不会失业’这句话?”
董胖子嘿嘿笑道:“听过是听过,就是瞅着李东野还不是失业了,就他这破药店,一年到头也没个什么生意,也就是靠着之前留下来的一点点余钱坐吃山空,说不准就是没钱了,才投河自尽,一了百了。”
说到这里,董胖子突然想起李东野跳河时背上背了一个“负”字,莫非就是负债累累的意思?
顾乔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若是真照董胖子所言,这位医术拔尖的李东野先生过得还真是有些不如意。
顾乔起身去看了看冰墙中的活体标本,墙中一种虫子突然动了一下,吓得顾乔惊魂失色。
董胖子轻声道:“顾小姐别怕,我这兄弟怪人怪事多,据他说这些东西都能存活着呢!起初我也不信,后来他一一跟我指点以后,我才信了这鬼话。”
顾乔点了点头,本来还只觉得栩栩如生,没曾想真是活的。
她重新坐到烤炉旁,有些担忧道:“不知道吕哥哥他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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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河桥头。
探花郎,玉剑乞丐,戏子,打铁匠,擀面师一同掠入装甲军阵中。
到底人力有限,面对大规模的军队,饶是陈龟年这般四象境的人也显得格外吃力。
经过一次次生死搏杀之后,他们不得不彻底捅破那层江湖与世俗的窗户纸,刀刀剑剑都不再留情,该取人性命绝不手软。
之所以称之为彻底捅破,其实江湖和世俗所谓的规矩无非就是保持两不相干的态度,江湖缠斗,自古便是血雨腥风,死多少人,谁对谁错,世俗都不得干预。相反的,武夫江湖对于世俗,便要受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限制,尤其不得以江湖的名义对插手世俗之事,更别说军政两处。
今日屠城事宜便是北方军政两界合力而为,他们干扰行事已经触犯了规矩,此间杀了人,就更是注定要沦落为江湖弃子,今后被天下武林同道所追杀,当然,这也要他们能活着走出难河县范围才行。
因为某些原因,某些江湖人退出江湖后会加入特许军方,保境安民,护佑一方。
为保这次白骨骷髅事件,北方军团特意派遣了三名小宗师同行,想不到果真派上了用场。
装甲阵营中加上白平在内一共四名小宗师,虽说对于陈龟年和吕凤箫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但他们有装甲士兵掩护,战力便不能以此计算,再则对于戏子梅艳书,打铁匠樊元,以及擀面师庞世源这三位武学境低了许多层次的人来说那就是致命的打击。
之前的交战中,这三人便在他们手中受了不小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