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张家,倒也不是真的就分崩离析了,只是没人站在张怀远这位老人身旁而已。
张怀远连连说了三声好,眼角褶皱,竟是险些泪洒当场,凄凉无比。
不过,再凄凉又如何敌得过那巷子口悲痛哭泣?
张老三父子是吕凤箫杀鸡给猴看的,至于那背后之人,他定会让他更惨。
张家婆娘躬身道:“侄媳,请小叔,执法!”
“执法!”
“执法!”
……
众人齐呐喊。
那保安室里躲着偷看的五人,竟是瞧不懂这阵势了,吕凤箫没事,张家人反倒是对着张怀远这位老祖宗耀武扬威的,不解,不解啊!
张怀远冷笑连连,却仍是抓着张老三父子,不肯服输。
一生无愧张家,临到老来,仿佛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老泪如何能不洒?
这一切都拜他手中二人所赐,若是张成峰没有那生米煮熟饭的想法,若是张震没有杀人灭口的护犊子心思,何至如此?
张怀远扫视众人一眼,明知故问道:“你们都要他们死?”
“死!”张家婆娘当即答道。
随后“死”声,此起彼伏,响彻张家梨园。
雨越下越大,风越吹越猛,两旁梨花树,摇摇曳曳,似乎也是这么个说法。
张怀远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张家还是团结的,只不过团结的代价是抛弃了张老三父子,也抛弃了他。
这时。
张家主楼,一个几年不出门的中年男子,走出了房门。
面容枯黄,双眼泛红,长发及腰,神似女鬼。
此人正是张家老大,张颤。
他从房中来,只往雨中去。
张家众人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惧的,自行让出一条宽阔水路。
张颤一步步走过去。
这副模样,竟是吓哭了四岁小儿。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张家婆娘温柔的说道。
张老大轻轻的摇了摇头,再看了吕凤箫一眼,然后朝着张怀远走去。
张家婆娘连忙抱起四岁小儿,拍背逗笑,宠溺至极。
“颤儿,你……”张怀远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吞吞吐吐半天,最后吐出了一句让张家震惊的话,“八重楼了?”
张老大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抬手一掌,挑起自家七重楼二叔的手,将张老三父子扔到了吕凤箫面前。
张怀远抬脚还要去救,张老大沙哑道:“该死之人!”
众人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张老大不出门多年,何出此言?
其实不然,张老大是不理事,但张家婆娘早已事事通禀,婆娘行事,全是依丈夫所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