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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早从鸾仪卫那里听说了章怀璧的雄心壮志,笑道:“不怪章姑娘想去鸾仪卫,鸾仪卫那里除了出入不得自由以外,其实做些文职很有意思。”
“你是听李德音说的吧。”明湘失笑,“这个奏录丞总算没任命错,去年她到我面前奏事时,经手的一切文字笔录都能倒背如流,不枉当初风曲花了大力气说动她的家里人。”
琳琅笑道:“奴婢和李奏录丞打过几次交道,李奏录丞确实是一心扑在奏录司里,进来之后两年没回家了,年下都窝在北司看案卷。”
没有上官会不喜欢李德音这样的下属,明湘眼底含笑,摇头道:“今年战事一起,怕是北司绝大部分人又回不了家了,还是要厚赐其家眷。”
琳琅笑着作了个揖:“奴婢替他们谢过郡主了,等回去奴婢就先帮郡主把话放出去,郡主可别忘记。”
明湘眼梢一扬,斜斜瞟她:“我亲口许出去的承诺,难道还有作废的时候?”
一句话说完,不知道为什么,明湘突然浅浅顿住,神色一僵。
琳琅没留意明湘的神色变幻,笑道:“是是是,郡主一言九鼎,郡主说话从来都作数,那郡主今年年下厚赐的时候,也带上奴婢一个。”
她是从明湘年幼时侍奉在明湘身边的近人,论起亲近不下于和明湘一同长大的梅酝,明湘从来不亏待身边人,琳琅的身家自然丰厚。她说这话其实只是凑个趣,并非当真索要什么。
明湘回过神来:“那我把园子里养着的一对猞猁赐给你。”
琳琅惊叫一声,跺脚嗔道:“郡主!”
琳琅平日里看上去稳重,实际上最怕这种尖牙利爪的动物。
明湘笑了片刻,又问:“对了,太后那边到底是为的什么,你打听出来没有?”
太后在慈宁宫不情不愿地设了一次家宴,还要亲自去主持镇国公府迁移灵牌一事,能让她突然放下身段,说的好听点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的难听点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明湘很好奇黄鼠狼打着什么主意。
“奴婢忘记说了。”琳琅一拍脑门,她低声对明湘耳语,“听慈宁宫宫人说,太后昨晚和大长公主又吵起来了,大长公主气的哭了,今早宫门一开,立刻带着柏小公子出宫去了。”
琳琅停了一下,接着道:“据慈宁宫宫人探听,似乎是为了太后尊号。”
“尊号?”明湘怔了怔,旋即失笑,“她居然还想要尊号?”
明湘大摇其头,一时竟然语塞,不知如何评价太后。
当日皇帝准备在镇国公府修缮完毕时为昭贤皇后和太后一并上尊号,既是为了给柳氏一门尊荣,也多半存了点和太后缓和关系的意思——太后虽然不能给桓悦带来太多麻烦,但太后长久在慈宁宫中闭门不出,后宫中又没有皇后妃嫔,许多原本该后宫之主出面的事都无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