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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理乃,明年我们再一起努力吧!”
“没错没错,高中还有三年呢!等到了高中,我们来个三年蝉联!!”
少女们一直宽慰她,为她打气。
她们看着不怎么能动弹的千叶理乃,眼里满是心疼。
“理乃理乃,你一定很痛吧?要快快好起来呀。”
“我们等你好起来哦,理乃。”
“好。我一定快快好起来,高中我们再夺冠。”她重重点头,回应队友们的期待。
病房里挂着的时钟滴溜溜转动,窗外的太阳慢慢地也不再灼人,树上阵阵的知了声也停了下来。
暑假结束了。
千叶理乃的骨头已经长好了,每日还需要在父母的陪同下复健。
她期盼着自己能快点好起来,能快点回到学校里训练。
那一天,做完一系列检查后,在妈妈的搀扶下,母女二人坐在了诊室里,听医生的诊断。
爱哭的千叶理乃最近其实很少哭了。灾难即将结束,她的生活即将回归正轨,没什么好哭的。
而她那一天还是哭了。
哭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伤心。
——她从主治医师那里得知自己再也不能打网球这个消息。
虽然她根据自己的伤情有几分判断,有做好最近一段时间不能打网球的准备——伤筋动骨,恢复期间不能运动是很正常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主治医师亲口说出的结果不是“最近一段时间不能”,而是“以后都不能”——有一种,被宣判死刑的感觉。
“伤得实在太严重了,能恢复成这样已经是万幸。手腕上的伤是不可逆的,网球肯定不能打,也不能搬重物,脚上的伤要轻些,恢复得也更好,但还是要注意不能剧烈跑动。”
“最近一段时间不要运动,不然长好的骨头可能会错位。”
那一瞬间,千叶理乃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医生还在絮絮叨叨地嘱托,妈妈扶着她的手在颤抖。
千叶理乃看着医生的嘴巴一张一合,眼前的景象急剧褪色。
灰白的。
无声的。
小时候受过的所有委屈,跌倒后擦伤的所有疼痛,远不及医这一句话对她的打击来得大。
她像是溺水的人,意识在大海里浮浮沉沉,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视野里一片混乱。
她在水里挣扎着,可口鼻不断有水涌入,呛进肺部,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理乃?理乃?你还好吗?”
妈妈焦急的声音把千叶理乃从几乎窒息的状态下拉了回来。
她猛然清醒,颤抖着问医生:“我……我没听错的话,您刚刚是说……我以后再也……再也不能打网球了?”
“是这样的。”医生肯定地点头,“你的手腕无法承受重力,更别提打网球的冲击力了。”
——咔嚓。
铡刀落下,罪人的头颅被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