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寻的手指忽地一松。
苏厌溪正准备继续说,花园外就传来一声急呼,把苏厌溪的话打断了。
“苏哥!”助理顾不得许多,抓着手机闯进花园,“试镜马上要开始了!”
助理满脸焦急,显然那个经纪人丽姐在他心里是非常可怕的存在,“丽姐今天也去了,现在在打电话问苏哥怎么还没到!”
苏厌溪眉头一拧。
助理已经扑过来,可怜巴巴哭求,“苏哥,咱们现在赶快过去吧,不然你今天没到的话丽姐肯定会开了我的……”
听到这话,苏厌溪只能低头,他意犹未尽地回头看了一眼傻乎乎盯着他和助理的小奶团子,又看了一眼仍然没抬起头的薄寻,放下话,“等我试完镜,明天再来。”
苏厌溪跟着助理急匆匆地走了。
黑色轿车很快消失在薄家花园外,而沅雀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一手拿着塑料小铲子,歪着小脑袋瓜不解地看着花园外。
“什么是柿镜吖哥哥?”沅雀吮了吮手指,“是吃哒嘛?”
薄寻:……
这小脑瓜怎么尽装了吃的。
看见车彻底没影了,沅雀转回小身子,正准备继续他的“掘宝大业”,忽然看见薄寻松了手,手里一个石子滚下来,而那修长白皙的掌心里有一抹浅淡的红色。
沅雀蹲下去成圆圆一团,好奇地问:“哥哥,这个是什么呀?”
薄寻随口说道:“血。”
沅雀怔住了,圆圆的眼眸倏地睁大,血!
哥哥受伤了!
薄寻根本没感觉,正准备起身,手却突然被沅雀的小短手抓住,小奶团子的眼眶里迅速聚集起泪水,小奶音一颤一颤的,“血……呜呜呜……哥哥受伤了……”
薄寻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幼崽的眼泪已经大滴大滴往下落,泪水多得像钱塘江的潮。
“哥哥受伤怎么办……呜呜……”小奶团子边呜呜哭边想到自己不知道人类受伤该怎么办,一边掉眼泪一边站起来,“哥哥等雀雀……雀雀去叫爷爷过来呜呜……”
幼崽哭的严重程度让薄寻感觉自己应该再划一条大口子才合适。
他有些无语地拉住幼崽不让他去把事情闹大,难得耐心解释道,“这点小口子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
听到这话,沅雀的眼泪总算小了点,他睁着泪眼朦胧的圆圆的眼睛,“真的吖?”
薄寻点了点头,“嗯。”
沅雀不哭了,擦擦眼泪,抓着薄寻的手,认真地看那个小小的破皮。
沅雀以前还是一只小山雀的时候,受伤也会舔舐自己的伤口。他看别的小动物也是这样,舔一舔伤口就会好得更快了。
沅雀抓着哥哥的手,低下小脑袋瓜,对着那个小小的破皮伸出小舌头认真地舔了一下。
薄寻让沅雀抓着手只是看小奶团子哭得太狠了,怕抽回手会惹出幼崽更多的眼泪,在沅雀低下头的时候也没警觉,直到手上突然传来湿漉漉的触感,薄寻一惊,猛地抽回手。
沅雀傻乎乎地抬头看他,还维持在那个给哥哥舔伤口的姿势。
薄寻往常总是冷淡的眼眸这会儿情绪起伏,满是震惊,“你……你在干什么?”
沅雀眨巴眨巴眼,“舔舔哥哥哒伤口,哥哥马上就好哒!”
薄寻怔了好久才回过神。
这就是幼崽的脑回路吗?薄寻有点嫌弃手上湿漉漉的触感,不过好像又不是完全的厌恶,只是让人觉得异样。
沅雀乖乖地盯着他的手,好像对自己的方法满怀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