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噎住,愣了半天后只能泄气甩袖,大踏步走到屋外。
谢清源轻手轻脚收好东西,跟着走出。
鹿鸣审视他,脸庞在夜色下显出几分阴郁:“你觉得你能瞒多久?”
谢清源面色不变:“前辈在说什么?”
“你对兰珏栖当真只有同门之情?”不等谢清源回答,鹿鸣就说,“你最好诚实点,不然我就告诉兰珏栖你喜欢他。”
谢清源笑:“前辈尽管去,师弟不一定会信。”
鹿鸣压低声音:“我都说了你们两人真有意思,你不会以为我在炸你吧?”
谢清源瞳孔一缩,眼底映出鹿鸣凑近时肆意的笑来:“小后生,不如这次你来猜猜看,我还知道什么?”
鹿鸣说完大踏步离去。
不管谢清源喜欢兰珏栖是真是假,谢清源赌的是鹿鸣不一定会说,兰珏栖也不一定会信;而鹿鸣赌的是只要他一说出口,兰珏栖就会在意,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
谢清源定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五指成爪虚空一抓,将一直在树上看好戏的云枭抓下来。
“本系统是……”
“闭嘴。”谢清源按住它的脑袋,“既然我们目标一致,不如合作一下。”
他不好一直在这边照看兰珏栖,虽然能借着师兄弟的名义,但是多了难免奇怪。
特别是现在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鹿鸣。
谢清源深深呼出一口气,一团白气在夜幕下消散,胸腔内的火好像这时候才跟着被压下来,然而焦躁感还是如影随形,让他浑身酸软无力。
好像又回到了在湮灭辰间的时候。
夜色深沉,星河耿耿,天外二十八宿时隐时现,偶有流光一闪而逝,大概是某个大能修士飞行拖曳出来的长虹。
云枭展翅,落到旁边的树枝上,黑豆眼看着谢清源直挺挺站了半天。
良久,谢清源按了按胸口。
还能活着真好,能回到地面再看到兰珏栖无忧无虑的样子,还能和兰珏栖这样以师兄弟相处,他就觉得上天待他不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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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梦槐花过量并不是美妙的春梦,而是噩梦。
兰珏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人已经走了,云枭在窗台边飞起飞落,时不时再歪头瞅一瞅兰珏栖。
“是师兄留下你的吗?”
兰珏栖摸了摸云枭的耳羽,找来一把坚果喂它。
不知道是不是吃太多梦槐花的后遗症,兰珏栖觉得有点累,坐久了再站起来,眼前还会稍稍发黑。
这不太符合他一个渡劫期修士的体质。
想了想,兰珏栖还是觉得得去找鹿鸣看看。
这次是他冲动了,本以为能知道暗恋的人是谁,能尽快解决这桩烦心事,看来还得慢慢来。
谢清源给兰珏栖留了纸条让他休息几天,宽慰他不用着急找人,只要这个人存在,就算掘地三尺,谢清源这个做师兄都能帮兰珏栖找出来。
“倒也不用这么夸张,这样师兄会很累的,”兰珏栖边喂云枭,边抖了抖纸条逗它,“你说是不是,我可不想累着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