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
靳楼提着已经凉透了的稀饭走进病房,瞧见哥哥那不虞的脸色,靳川下意识的安慰:“别理姜晓菲那个疯婆子,她男人失踪了,她就像条疯狗,逮谁咬谁!说的话简直没一点可信度!”
稀饭被靳楼重重的放在旁边的柜子上,两人间好不容易变得融洽的关系仿佛再度陷入冰点,就在靳川想要说点什么缓和病房里的凝滞氛围时,靳楼那稍微颤抖的嗓音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失望。
“谁说你没出去过,上个月29号晚上,你不就偷偷溜出去了吗?直到现在,你都没交代当晚到底出去干了什么,还有你每次出去配合审查,途经洋房,有无停留……”
“哥!你信姜晓菲都不信我?!”
“我只相信事实!”
“事实就是我和那劳什子的薛卫东根本就没有一点交集,如果我真的想要弄死他,在宁县早就让他死了千千万万次!哪会容许他把我逼到这种地步,就连和姜家的这桩婚事,都是我给他介绍的,我他妈的就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到最后每个人都来逼我——!”
靳川气急败坏,眸中适时显露出脆弱。
从小到大,他用这副模样骗过靳楼无数次,对方早就有了经验,瞧见弟弟这副样子,心中更是凉了个彻底。
他垂眸,动作利索的把稀饭拿出来,筷子递给靳川,在对方伸手来接时,靳楼冷静道:“这些本就是你的私事,你不愿意说没关系,但我不希望一波接着一波的人来打扰我的清静。
等你吃过午饭,我会亲自前往派出所,询问公安关于那位薛同志具体来黑省的时间,你如果真问心无愧,就该认真配合调查。”
“哥……”
眼瞅着靳楼来真的,靳川霎时就慌了。
他的恳求、解释全都没有用,靳楼下定了决心要去派出所,对方曾是专业军人,所有的蛛丝马迹根本逃不过靳楼的眼,一旦知道薛卫东到来的那晚他出去过,再联系到吉普车,那么距离真正的事实也不远了。
直到此刻,靳川才有了真正心慌的感觉,这体验让他愉悦到了极点,以至于脸上的慌乱都有些扭曲。
“哥,你当真要去吗?你想把你的亲弟弟送进派出所,你要让妈老无所依吗?!我听妈说过,你的身体最多三五年的时间,难道你连一点点后路都不给她老人家留?!还是说你恨我惦记苏念念,你公报私仇!”
靳楼闭眼,深吸一口气。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他骨节分明的手都已经握上了门把,靳川崩溃的嗓音再度响起。
“那个姓薛的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我发誓那只是个意外,哥!我听你的话!真真正正的听话!我会放弃苏念念——!永不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