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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年轻气盛,因为出众的天赋,连看人时下巴都是微微抬起的,所因此也招致了络迦的针对。
想到老熟人,简俏暗暗心道:络迦恨她是肯定的,但这次他也来了云沧,没准为的就是刻意与她作对。但她唯独忘了,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云沧回深渊的,按理说以他的性格,会在临走之前找到她,并且当着她的面说些绵里藏针的话才对。
意识到自己遗忘的记忆比想象中多,魅魔的脸色变了。
可还没等她试图回想有关络迦的事情,就发觉额头莫名泛起痒意。
从记忆里回神,她微微仰头,眼前便是男人精致的锁骨与喉结,简俏的眼神却透着古怪。
美色当前,她却平静得如一汪潭水,下一刻心头冒出个词来:
无福消受。
因为另一方顺势低下头的动作,他们离得未免有些太近了,简俏能清楚地和那双翡翠般的眼眸对视。
“那好吧,等我好了,我们去平兰洲如何?”她试着捡起他们的上一个对话。
平兰洲是云沧这边的魔族大本营,也是简俏很早之前就想去的地方。
作为同样顶着“魔”字眼的生物,她承认自己对它们有很大的好奇心与探究欲。虽然她更好奇的是,在此之前,成亲后的自己竟没起过类似念头。
“可以。”
突如其来的肯定令魅魔愣了一瞬,她迟疑地张了张口,刚想问“所以什么时候能好”时,眼前就猛地一黑。
紧接着,所有的色彩飞速褪去。最后的印象停留在剑修猛然颤抖的冷厉竖瞳。
显而易见地,他脸上的平静被打破了。
考虑到不是头一回昏厥,再次在雕花大床上醒来时,简俏早已“轻车熟路”地抬起头往一侧看去,果然在不远处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此刻,那张浓淡合宜的俊美面容忽明忽暗。
黑衣剑修好像有意将自己隐没在阴影中,但似乎是在原地站了太久,光线早已发生偏移,以至于不仅割开了昏晓,还模糊了他眼里的情绪。
沉默在无声中将整间房填满。
简俏莫名有些心虚,“怎么又站在那儿?”
被她的话吸引,谢长辞眼睫一动,仍是沉默。
虽然早已习惯他不爱说话、惯爱用眼神表达的行径,可简俏还是无法调理好自己的心态。
因为直觉告诉她,不能任由沉默蔓延,否则会导致不好的后果。
大多数时候,她不想做那个猜别人心绪的,可奈何她太熟悉眼前的人。因此即便谢长辞只是轻轻蹙着眉,简俏也几乎能摸透他的心思。
——约莫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感到不快。
想到这里,简俏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的。无论怎么说,令他不开心的源头是从她这里开始的。为了防止接下来都要同这张清冷的冰块脸日日相对,她总觉得自己务必要做点什么。
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悉数甩开,简俏朝对方拍了拍身侧柔软的被子,以眼神示意他过来。
“怎么了?”
以来她是不舒服,谢长辞想也没想便大步赶来,谁知刚俯身就被攥住了衣领。
接下来发生的事再自然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