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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看着吴雪双唇,眼角顿时一抽,微微瞥了瞥视线,有些没眼看。
吴雪本身的唇色就比较浓艳,属于非常好看的那一类。
绛桃仙并不是偏正红的口脂,薄涂根本盖不住吴雪本身的唇色,江恋只能凭着感觉,在她唇瓣上如同敷墙似的刷了一层又一层。
江恋没有念过书,更遑论接触笔杆这一类的东西了,完全不懂如何控笔。
吴雪原本流畅清晰的唇线边缘,也被他涂的歪歪扭扭,弯成了一折一折的波浪。
再加上最后受到惊吓时的那一神来之笔,吴雪现在的脸,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形容。
只是作孽的人毕竟是自己儿子,有些话江父不大好明说,只能硬着头皮委婉的憋出四个字,“勉勉强强。”
“阿爹,喝水。”江恋从灶房端来凉水,小心翼翼的将水碗递到江父跟前,少年声音轻轻嗫嗫,一副生怕再被亲长凶一顿的小模样,直惹人心疼。
江父听了吴雪刻意解释的话,也明白刚才是自己想岔,吓着儿子了。
他早就该想到的,恋儿平日里那么有分寸的一个人,如何会作出主动亲吻未婚妻主的糊涂事儿。
江父接过水碗,看向江恋的眼神中夹杂着些许愧疚,尽力将自己语调调整到最温和的状态。
“恋儿,你把衣裳端到后院晾好,我歇一歇就去做飧。”
江恋眨巴眨巴眼睛,对自己阿爹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意外。
阿爹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脾气上来的莫名其妙,消失的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吴雪见江恋忙去了,自己也不好天天桌子上的碗,桌子上的筷,便去灶房洗掉脸上的口脂后,主动的淘了粟、菽,生火蒸饭。
顺便还打了四颗鸡蛋,做了道又嫩又滑的鸡蛋羹。
……
饭桌上,江母听江恋提起吴雪又买了二十多文钱的鸡蛋后,不由得再次苦口婆心的劝说她用钱算计着点。
吴雪一如既往,点头如捣蒜。
掀过这一篇,江母又关心起吴雪今日去县里,过户铺子的事办的如何。
吴雪咽下口中的鸡蛋羹,面上展露出一抹浅笑道:“有夏姐在一块帮衬,过户办理的很快。
梁女君那边会在本月十七号内彻底把铺子清空腾出来,十八号开始,那铺子就彻底属于我了,到时候我再装改一番,筹备开业事宜。”
江母放下筷子,看着吴雪认真道:“小雪,你若有需得着我们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开口,莫要怕麻烦我们。
你阿娘阿爹去的早,没有双亲在身边帮衬,又没甚血缘较近的亲戚,我们便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知道吗?”
“谢谢伯母,我明白的。”吴雪心中涌出一股暖流,对江家的两位长辈感激之心更深。
江母和江父虽然不是她的阿娘阿爹,可她内心早已经将她们俩视为自己的母父了。
眼下缺的,也不过是自己与阿恋大婚时的一碗改口茶。
飧食毕,江恋收拾厨余,吴雪则和江家两位长辈在堂屋里交谈。
吴雪道:“伯母,伯父,双云街的房子收拾好后,我就准备搬镇上去住了,做事情要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