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日。
“县主,你就吃点东西吧,你要是饿死了,那你娘和你那丫头可都要给你陪葬了。”
孟长歌目光呆滞地看着桌上的饭菜,白砂糖在怀中睡着。
“离澈……”若是他在,必定是要问她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是不是他太过秀色可餐了。
或者是,‘若是再不吃的话,我可要亲你了’。
仿佛是他坐在对面,装作无辜地说着戏谑的话,那琥珀色的眸子里尽是笑意与柔情。
孟长歌突然一笑,但笑过之后,视线便被淹没,那坐在对面的蓝衣人儿也随之消失。
孟长歌赶忙擦去眼泪,待再去寻那人时,却再也寻不到。
嬷嬷想上前制住她,却被她打伤在地上。
房中声音惊动了门外看守的死士,他们闯进屋内,将孟长歌孟长歌捉住。
房门被人踢开,孟长璃手中提着方才于混乱之中跑出屋外的白砂糖。
她掐上了白砂糖的脖子,道:“若是不吃,那我便掐死它!”
它毛茸茸的身躯渐渐在孟长璃手中僵硬,孟长歌着急的站起身来。
“不要,我吃,你快把它放开!”
死士将她放开,孟长歌坐到了桌边,开始夹着桌上的饭菜,几日不吃,这一下毫无防备地进食,让她有呕吐的感觉,但她还是忍了下去。
“哼。”孟长璃一把将白砂糖丢了出去,白砂糖受到惊吓,哼唧着躲到孟长歌脚边,孟长歌将它抱起。
“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是五王殿下要带你进宫去,即便是你饿死了,我也不会管你分毫!”
她拍了拍手掌,又嫌恶地看了眼白砂糖,“死畜生,这么脏!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
“你们——”她一指趴在地上的嬷嬷们,“给我把她打扮干净了,这起码要像个人吧!”
说罢,又猛地关上了房门。
简单的吃过几口之后,她便被嬷嬷按到了镜前开始梳妆。
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她额间的疤痕已经淡去了,上了妆,就几乎看不出了。
一个时辰之后,嬷嬷将她打扮好,扶出了房间,璎珞在房门前等候,多日不见,这小丫头原本胖嘟嘟的小脸都瘦的没边了,她含着眼泪,却又不敢正大光明的哭出来。
孟长璃一把将她推上前,“我警告你们,今日进宫,若是你们胆敢胡说八道,我便将你们统统都杀了!”
“呵,大姐这是在害怕什么,害怕你与五王的阴谋会暴露吗?”
孟长璃没有答话,却是狠狠地扇了璎珞一个巴掌,孟长歌想上前制止,却被死士按住。
“孟长歌,论对自己狠毒,我比不过你,不过呢,论对别人狠毒,你却远远及不上我,我为了报仇,可以杀了我的母亲,你呢,就连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都舍不得她死,这一仗,还没打你就已经输了!”
“你若对我心有怨恨,杀了我就好了,何必还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脏了你的手?”
孟长璃轻笑,“我就喜欢看你痛苦却又死不掉的样子,孟长歌,你以为你自己很厉害吗?没了太子殿下,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一摆手,“来人,给我把她带走!”
孟长歌被推搡着,赶出了孟府。
门口,孟相驻足,他身边并无死士看守,想来,他一早便与焱诀合谋,所以他才独善其身,不与任何一方势力结盟。
他看了眼孟长歌,上了马车。
孟长歌也被人推上了马车,车帘拉下,璎珞战战兢兢地跟在车边,而孟长璃则上了前面的一辆马车。
待人都到齐后,马车才开始向着楚王宫的方向驶去。
他们虽将孟长囚禁,但这一切又做的像从前一样,看来焱诀的势力还是有限,无法渗透进朝中的每一位官员。
他这么做,一定是不想惹人怀疑,一定是在惧怕着谁。
若真要论他惧怕谁,那么其中一定有两个人,一个是夜大司马夜韶光,一个是孟长歌的二哥,孟衍竹,这二人,皆是楚王信臣,手握重兵,虽三王手下也有军队,但始终还是敌不过这二人,他今日此番作态,必定是不想让这二人有所察觉。
楚王宫中,一如往常一般,宫人太监见到马车都纷纷低着头避让,只不过空气中多了那么一丝凝重。
不算太冷的天气,明德殿依旧燃着火炉,殿中一帮老臣站着,楚王依旧坐在高位上,只不过他此刻亦是面容疲倦。